既然是神经病,那就陪着演戏就好了,他是个聪明人,算不上个完全的好人,但是也不会让人骑到头上胡乱作为。
设网捕大鱼,得费些心思。
严景州在书房呆了一下午,他的公事一般没在公司处理,文桐就会把文件发来家里的电脑里,严景州就会处理。
他自律性很强,工作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走神,可是此刻的男人已经看着电脑屏幕五分钟,始终没有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午后四点,太阳倾斜西方,晚橘染遍天际,男人满脑子浆糊,根本没办法工作,他已经安排了人在泰国搜索,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半个月时间已经很久了,比他想的逾期还要久了,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他这颗沉着冷静的心也开始慌张了。
“没事的话,下楼帮我翻翻土吧。”严正南站在落下喊了句。
严景州穿着居家服,没有精致的外衣舒服,干净的面庞带着忧愁情绪,扛着个锄头顶着夕阳走来。
“你从小也没干过农活,不知道锄地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是除草,二个是松土,这些是表面上看到的,还有一个是人心的感受到来的。”
“先前我站不起来,锄地还要李妈一边推着一边锄,李妈都笑话我,说还不如让她自己干,或许早就干完了。”
“我就不,因为有些事自己做了才有成就感,我坐在轮椅上十一年,很多东西我早就失去了兴致,但是唯独喜欢干农活。”
“之前后院这快地,我种什么都种不活,后来我突然心血来潮,种草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种有信念,种出来的草莓又大又甜。”
“劳作的时候,心里什么都不想,就想着我锄了这一块地,再锄那一块地,累了就撑着锄头休息一下,抬头看看风景。”
“等我完成劳作的时候,就会身心畅通,你信你试试。”严正南站在一边,用手指了指:“诺,还有半亩地,你去翻了吧。”
“爸,你是不是就是不想翻了,然后让我来?”
“臭小子,要不是看你愁眉不展,锄地这事我还不稀罕你来。”
“可是,爸,我锄的不好。”日暮阳光下,男人学着父亲锄地的姿势,有些生疏的锄地,他额间留着汗,耳边是父亲锄地指导。
“我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你得学起来,这片草莓园今年年底得弄起来。”严正南就像盯项目似的,还规划出了时间线,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搭棚,什么时候结果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爸,谢谢。”
夜雾和月色笼罩着后院子的两父子,清冷的月光,朦胧的洒在地里,夜幕来临之际,这块地算是锄完了,严景州撑着锄头,碎发遮眼,看着父亲叼着火星子站在一侧。
“儿子,你一直是我的骄傲,不管做什么都是。”
严景州的黑眸里分明闪着细碎,夜浓雾大无法看清,他也不希望父亲看清,于是脱口一句:“锄地也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