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浓的化不开,繁星镶嵌在上面,好像世间的什么都没有变,唯独她变了,变得孤身一人,变得愁眉不展。
她来御菀的第二天,还是失眠,少女洗漱完换上粉色的绸面吊带睡衣,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看夜景。
只是一个暑假而已,她就像变成个留守儿童一样,手机丢了,身边什么都很陌生。
小氧联系不上,陆哥哥也联系不上。
思绪飘远时,突然被楼下的车灯切断,现在已经夜深了,谁要出去吗?
苏酥伸着小脑袋往楼下看,她看到那辆熟悉的红旗车子,也看到严锦州欣长伟岸的背景,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肩宽腰窄身材很好。
曾经记得小氧说肩宽的男人顾家可以依靠,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立马中断。
再回神过来后,发现男人自己开着车出去了。
她不知道严锦州的身份,想到随便花十亿的男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平常工作应该很忙,大半夜还得出门。
细想许多之后,她也郁闷自解了,爸爸欠了十亿债款能够得到偿还,是幸,爸妈能够安康,是幸,她成了严锦州的未婚妻,是不幸。
所以少数服从多数,总结下来,他们家是幸运的。
可是她依旧是睡不着,她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陆哥哥,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他会不会生气?
想来想去,月亮快要落下,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少女依旧窝在窗边的沙发里,眨巴眨巴熊猫眼,还是没有睡着。
她算是明白自己有恋床癖了,每次,到了陌生的地方要好几天睡不好觉。
晨雾蒙蒙,碎星廖落,太阳露出半颗头时,御菀的铁门又开了,是哪辆昨夜出去的红旗车,又开进来了。
不是严锦州开车,从驾驶位下来一个女人穿着职业装,她是精明能干的长相,她下车招呼了一个保镖从车后座将一个男人扶下来。
苏酥被这个架势吓到,她站起身,靠近窗边,小脸拧在一起,才看清楚被扶下来的是严锦州。
男人背上的白衬衫全是一条一条的血痕,严锦州似乎坚持自己走,保镖措手不及只能在一旁护着。
她捂住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昨夜严锦州出去时还好好的,今早回来就这样了?
严锦州一回来,御菀就忙活的起来,那个穿着蓝色职业装的女人叫文桐,她将前后都安排的很好,叫了私人医生来,又叫罗姨煮了点粥。
苏酥有些好奇,为什么严锦州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了,这纯属于一个朝阳群众的好奇心,再就是毕竟严锦州算的上她们家的救命恩人,她左思右想还是得过去看一下吧。
严锦州的房间和她在同一层,她顺着人流走动的方向去,就找到了,站在门口她突然犹豫要不要敲门。
手举起又放下。
突然门自己开了。
一身蓝色职业装的女人走了出来,苏酥立马让道,含糊不清的不知说些什么。
文桐上下瞅了瞅少女一眼,心道:这个未成年吗?
严少喜欢这么嫩的吗?
随后王伯送来了涂抹膏药,文桐当机立断的将膏药塞进了苏酥手里:“严少受了点伤,有些严重,麻烦夫人去照顾下。”
苏酥拿着手里的烫手山芋,支支吾吾还不知说什么,眼前的两个人就已经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