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烈火冲天,红白两色充斥禁制空间,连观战众人修为不高者不得不闭眼避其锋芒,只有家族少数几位老修士眯眼远眺,能看清其中真相。
赵封涂本身对剑道钻研不浅,看到少年身旁护体剑气,竟是直接将手中长剑狠狠扔在地上,骂骂咧咧道:“练个屁的剑,别人练剑按天算,老子就得按年算,去你娘的。”
难得剑道赵封涂气急败坏的神情,赵封卉出言拱火道:“对对对,这破剑扔了算了,除了成天装高手,摆样子,半点用处都没有,要是我肯定拿它垫床脚吃灰去,再不济就编些虚头巴脑的演义故事,找个冤大头换银子买酒喝。”
结果火候没拱起来,还挨了赵封涂一记白眼儿,“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知道个卵。”
懒散青年拾起长剑重新抱在怀中,顺便在身上蹭了蹭,擦去剑鞘灰尘。
演武台上,红白两色针锋相对,外人看来势均力敌。
可实际情况只有台上二人最为清楚。
赵封镜护体剑气犹如附骨之疽,一次次飞掠返回,都能在赵封亦的赤炎甲胄上割裂出一道道细小剑痕,哪怕不是实物,可终究无法复原愈合。
血色长矛与长剑大苒尖端相抵,谁都奈何不了谁。
此时赵封亦紧咬牙关,手臂青筋暴起,哪怕有心凝聚赤炎成游龙环肆身侧,可终究敌不过赵封镜那一道道护体剑气的横冲绞杀。
赵封镜则面色沉寂,丝毫看不出有何吃力的迹象,甚至还犹有余力开口道:“作为封字辈攻伐第一人,就算已经成为四方山门弟子的赵封湍都得避你三分,这么大的名头从小戴到大,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你会是什么表情?”
少年一边言语,一边递剑之手加重几分力道。
赵封亦此刻只能竭力支撑颓势,半个字都无法言语出声。
随着长剑如骑兵过境,血色长矛的一退再退,赵封亦身上那件由自身大道之花凝聚而成的护体甲胄寸寸碎裂。
直至咔嚓数声脆响传遍山涧,脆如琉璃,红白光辉彻底消散。
赵封镜与赵封亦面向相反方向并肩而立,长剑大苒架在青年的脖颈上,剑锋闪烁寒光,只要少年稍稍用力一扯,剑锋便能直接划开赵封亦的喉咙。
少年并未直接收手,轻声对赵封亦,“认输吧。攻伐第一的头衔也该掉了。”
赵封亦紧抿嘴唇,艰难回道:“你赢了。”
少年摇头,“你说错了。”
沉寂片刻,赵封亦泄去最后一口胸中气息,“我输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谁都想不到竟是这般光景,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少年竟然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轻松惬意。
手段看似烦琐,其实不过就是一炷香的工夫,胜负分明。
一直以来,被家族寄予厚望,冠以封字辈杀力第一的亦大少爷竟然输了。
远处观战的高挑少女目瞪口呆,就连赵封阚都觉着有些意外。
唯有紫衣少女松了口气,展颜一笑,如梨花盛开,洁白无瑕。
最后,赵封镜收起长剑,并未伤及赵封亦半分,可以说这场争斗切磋,少年已经留手太多。
而此刻的亦大少爷,心中那股淤结愤懑简直比一剑割下他的头颅难受。
输了,从小到大未尝一败的骄傲心性,如今被赵封镜践踏崩碎千万,再也无法拾起。
“别忘记你的承诺。”
说罢,赵封镜直接离开演武台,返回灵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