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此地异象过后,乘着夜色返回落叶城,临行前,赵封镜还不忘与那位白衣书生告辞一声。
后者也极为客气,亲自将两人送出门口,这才返回庙宇中继续看那副《山水走势图。》
本就是萍水相逢,能够做到这份上,白衣书生已经是仁至义尽。
赵封镜在归途中与赵封蜓商议如何看待白鹭提及的十里坡异象一事。
女子回答:“还是得先禀告家族长辈一事,此事不算小,如果那白鹭没撒谎的话,十里坡的怪事没表象上的那么简单......”
之后,女子又说了许多细节之处。
赵封镜听得惊骇不已。
看来,那位故事中老樵夫的遭遇,并非空穴来风。
回到灵兽阁,找到正在与账房预支部分钱财的赵蕴青,在副阁主的带领之下,赵封蜓将大致事项说了一遍。
赵蕴青与副阁主老人都是脸色沉重。
老人赵昊棋脸色难看道:“怪我,原先只以为是桩杀人劫财或者普通阴鬼所谓,有衙门那边全权负责,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没成想竟然牵扯出如此大的风波。”
赵封蜓摇摇头道:“应该是有人很早之前就知道寺庙的关键所在,确定好地下阴兵鬼物的煞气多寡才有意为之,而且为了让我们赵家这边不生疑心,所以行事缓慢,让一切看起来合乎其然。”
那位老僧只是在人前显化的境界不高,实际上却是为深藏市井的大道高人。
不然十里坡下的古战场在当初已经快要形成一道鬼蜮地界,倘若真的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性命加修为,根本不够看,何谈什么化解怨煞之气,超度亡魂众生。
老人率先离去,连夜将消息送到每个驻扎在落叶城内的赵氏修士耳中。
这场谈话,耗时许久,等到赵封镜走出灵兽阁,已经是黎明时分。
刚想走回九耳街书铺的少年,迎面就碰到了彻夜未归的两人。
赵封绝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边看看身旁赵封淳,一边强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
再看魁梧青年的模样,满脸肿胀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揍了,揉着脸颊,吸着凉气,是真疼。
赵封镜脸色古怪,“你们两这是被摘卿楼内的清倌花魁们围殴了?”
一提这茬儿,赵封绝忍不住笑出声道:“确实被围殴了,但不是那些姑娘,不然都不用封淳兄弟亲自出马,本公子一人足矣。”
“那你们这是?”
赵封镜觉着奇怪,赵封淳有个在钱物阁当差的老爹,应该不至于兜里没钱才对,况且摘卿楼这种烟花之地,不会有太高的修士看场子。
赵封绝本想接着开口言语,结果被赵封淳一瞪眼制止,然后瓮声瓮气开口,说出昨晚遭遇。
赵氏子弟的名头,在落叶城内如雷贯耳,而且风评极好。登上摘卿楼,二人风花雪月,莺歌燕舞,好不快活,清倌歌姬,当红花魁,加上赵封淳一掷千金,原本应该是耳鬓厮磨的通宵达旦。
结果,就遇到了一波楚家下山游历的同龄修士,总计六人,年轻人嘛,喝了点酒,往往都觉着天地都是老子了,加上赵氏与楚家多年积攒下的恩怨,还有那最为根源的青楼女子,两边世家子弟争风吃醋,结果不言而喻。
摘卿楼内大大出手,两边心底还是有点数的,没有使用术法,纯粹以体魄硬抗。
虽说赵封淳是体修,但面临几位同境修士和一位比自己境界高的楚家弟子围殴之下,还是吃亏不下。
但赵封淳下手同样不轻。
等到身形魁梧的青年走出摘卿楼,那楚家六位弟子,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赵封绝从始至终没插手,就这么远远驻足观战,所以身上没半点伤势。
赵封镜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不愧是赵封淳,够横的。”
这场在摘卿楼内闹出天大动静儿的斗殴,估计很快就得传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