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眀昀拿起普洱茶给自己倒了杯,悠悠道,“我是愿意,但人家父亲估计看不上我这种艺术家。”
“你试试啊,不试怎么知道?”
“好了好了。”见两个孙子你一句我一句聊的不可开交,庄老笑着打断他们的话。
庄老道,“明卓,你要是喜欢就跟人家试试,不喜欢就算了,但也不能让人家太难堪。她爸爸毕竟是你老师,跟你二伯关系又好。”
庄明卓笑嘻嘻道,“还是爷爷好,疼我,我爸在的话,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爷爷也活不了多久了。”可能是曾在战场上留下的伤太重,加上年纪到了,庄老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庄老由衷地说,“爷爷希望你们都婚姻幸福。”
庄明卓跟庄眀昀脸色一变。
庄明卓率先开口,“爷爷你说什么呢,你才七十几岁,身体硬朗着,我还打算带我妻子跟孩子,给您过一百岁的大寿。”
“是啊爷爷。”庄眀昀夹了菜给老人,“你儿子,孙子们都有出息,你现在只管好好的玩,你想哪个孙子孙女了,打个电话,我们就会回来。”
庄老打起了几分精神,“行,为了喝到两个孙媳妇敬的茶,爷爷也得好好活着。”
庄眀昀两兄弟陪庄老用了晚餐。
饭后,庄老又来了兴致,让庄眀昀把棋盘搬下来,爷孙三人在客厅下棋象棋。
后来庄老嫌庄明卓太菜,让庄眀昀陪自己下。
庄明卓看了一会爷爷跟堂哥下棋,起身走到窗前,见前院没点灯,外面一片黑漆漆的。
只能听到雨打在屋顶上,玻璃上的清脆声。
想起回来时看到跪在大门外的那抹人影,庄明卓犹豫再三,去书房调看大门外的监控。
他从昏暗的监控中,看到陈雪伶跪在大门外,背挺的笔直。
现在还不到三月,晚上又湿又冷,下雨就更冷了,而陈雪伶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大雨里跪了四个多小时。
庄明卓打了个电话给司机,“把陈小姐送走。”
当庄明卓下去一楼,看庄老跟庄眀
昀下棋时,司机电话打了回来,语气无奈,“陈小姐让我不要管她。”
晚上这么冷,如果陈雪伶再跪一个小时,肯定会没命。
庄老偏头看了眼庄明卓,见他举着电话不说话,纳闷的问,“明卓,谁给你打电话?”
“爷爷,我回来时就看到陈雪伶跪在大门外。”庄明卓本来想不管,可还是控制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庄老,“她一直跪到了现在。”
庄老愣了下,随后脸上涌出生气又复杂的表情。
念在外孙女跟陈雪伶曾是朋友的份上,他阻止儿子们追究陈雪伶的事,没想到她还找了过来。
“明卓,你忘记昨晚的事了吗?”庄眀昀瞥了眼了
庄明卓。
容槿跟宋时虽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陈雪伶,利用老人对她的疼爱,耍了老人这么长一段时间。
庄眀昀语气不佳的说:“她喜欢跪,就让她跪!”
庄老并没说什么。
一盘棋下完,已经快十点了。
庄老接过佣人递来的药服下,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他终于还是心软了,回头跟庄明卓说,“明卓,跟她说我不生她的气了,送她走吧。”
庄明卓点头,拿着伞匆匆出去。
“爷爷……”庄眀昀眉头一拧,想说什么。
庄老却摆摆手,叹气道,“就看在她曾经照顾过星星的份上吧,这事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