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心收留你,却不料你恩将仇报。”小强说罢,身后竟然飘出一个鬼物,那游魂是一个三四岁孩童的样子。
楚风沉声道:“不知这恩将仇报怎么讲?”
老者在床上直起身子,他敲了敲烟斗说道:“你的蝠獾脑我祖孙二人消受不起。”
楚风察觉到异常,“难道说,这蝠獾脑不能食用?”
“这是剧毒之物。”
“剧毒......”楚风盯着淡粉色的兽脑久久不语。要判断此物有没有毒其实非常简单,只需释放些许灵力试探即可。不过楚风不需要去试,他知道老者没有说假话。
老者吸了一口烟杆,问道:“他可曾留名?”
“孟吉。”
“孟吉!”小强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露出一抹厉色。
老者道:“我祖孙二人曾屡次遭他暗算险些丧命。许多新来的外门弟子都栽在了他的手里。他又把自己埋了吧?”
楚风苦笑。
他走进这高墙内的一刻已经被人盯上。孟吉也许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在外界,很少有人会处心积虑去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在这里不足为奇。
在孟吉看来,楚风还有一颗善心完全是因为他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饥饿是一种什么滋味。当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人性中最邪恶、最丑陋的一面便会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到那时候,曾经的大善人就会变为吃人的魔头。现在害死一个年轻力壮身手矫捷的竞争者,才是这里的生存之道。
鬼界里没有善恶,甚至没有仇恨。
祖孙二人想必早就想杀了孟吉,但孟吉是一个先天境的武者,杀他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这祖孙二人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愿动手。他们不能受伤,否则这间屋子就会易主。
一切情感在这里都不重要,活下去就是唯一的准则。
七节赤焰从楚风的袖口窜出来,在房间内一闪而逝。
不久后,两位内门弟子醉醺醺走进院子。这二人的身份和黄仁一样,是常年驻守在这里的内门弟子,说白了,他们就是玄鬼门里最边缘弟子。若无机缘此生很难得到玄鬼门的核心功法。
西屋里住着的女子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透过窗户,楚风看到这女子颇为妖艳。
两位内门弟子进屋不久,那女子的叫声便传了出来。
小强竖起耳朵听得仔细。老人用烟斗敲打小强的头。
“堵住耳朵。”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再说,那浪姐儿每天都要叫半宿。也由不得我不听呀。”
楚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在九幽迷宗和七杀门里这种事情就是日常。只是两个修士同时来找一个女子的场面倒也新鲜。
不问可知,这位“浪姐儿”,是靠自己的本钱住进这座院子的。
不多时黄仁也进入院子。他侧头看向南屋恰好与楚风对视。黄仁留下一个不可捉摸的微笑,走进北屋。
北屋里住的是那对夫妻。黄仁进入房间后,那位丈夫便退了出来。他蹲在门外的石阶上点起烟斗。不多时,屋中也传出了女人的叫声。
北屋和西屋的叫声此起彼伏,就像是进行一场比试。胜利的一方显然是西屋。
浪姐的声音够大,两位内门弟子的欢笑声也压过了北屋的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