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姥姥约好第二天去她那里详谈,沈星河就挂了电话。
她又走到供台边,盯着玉尺左右看了半天。
她这个仙家好像不怎么好看啊,平平常常的。光线不足的时候,这把尺子黑黢黢的,打远处一看,特别像个镇纸。
它就这么安静的躺在供台上,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泛起绿光。
沈星河抬手用指尖戳了戳尺身,随后马上缩回手指,跑的远远地看着它。
等了半晌没有动静,沈星河又走过来,继续戳,戳完就跑。就这么一下、两下,玉尺一点反应都没有。
“咦?难道冬眠了?”沈星河好奇的戳着尺身,好像忘记了现在是三伏天里最热的那几天。
“小朝,休要淘气。”
身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把沈星河吓了个趔趄,慌乱间也不知道脚下踩了什么,身体向后倒去。
沈星河心想:完了,丢人丢大了。原来没冬眠啊。本来还想刷一波好感的,毕竟她这条小命,听姥姥那意思,是非常需要眼前这位仙家贵人的。
现在完了,也不知道她的那位贵人看见她摔得四仰八叉,毫无美感后,会不会弃她而去,任她自生自灭。
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还是让她自生自灭吧……
虽然她没按预期的仰面躺在地上,但是她好像……摔进贵人怀里了?
身后的身体站得笔直,即便被沈星河狠狠的一撞,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那,动也不动。就这么承着沈星河的重量。
“怎么还是这样莽撞,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一边说着,身后的人一边拖住沈星河的胳膊把她扶正。
随后手就放开了,全程都没碰到她的皮肤,抚的都是有衣服的地方。
沈星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心里无端地浮上来一股失望的情绪,就好像她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过的那种无奈的失望。
沈星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暗暗想着:沈星河,你清醒一点!你失望个什么劲儿呢?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期望?不不不……
想着想着,沈星河额头的胎记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次不光是头不舒服,她心里也不舒服的很。
这种没来由得感觉让沈星河感到害怕,仿佛她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她压抑的想要尖叫,可是声音仿佛哽在喉头,任凭怎么叫嚣,也冲不出口。
身后的人发现了沈星河的异状,他快步绕到沈星河面前,担忧的看着她。
沈星河难受的捂着脸,额头正中仿佛有什么想要破皮而出,一下一下,针扎一样的疼。
突然,一只清凉的手扶上她的额头,在一片燥热中,给予了她一处安逸。沈星河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喟叹。
男子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手心下的温度烫人,额心的胎记,泛着猩红的血色。
男子收掌成指,轻点在沈星河额头,这次不同梦里的轻点即止,微凉的指尖在发红的额头来回穿梭,最后用力一点。
“啊!”沈星河吃疼的喊出声,抬手捂住额头,眼睛猛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墨绿色的布料。
沈星河怔愣的看着,男子向后退了一步。
“抱歉,事急从权。”男子像她微微颔首示意。
沈星河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他身材颀长,容颜如画,薄唇微抿,噙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温柔,头发自然的垂在身后,无风自扬,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沈星河好像能理解古代的帝王们,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沈星河心里琢磨着:肩宽窄腰个还高,真真是绝品!一时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皮囊而已,无须在意。”男子还是淡淡的笑着。
沈星河突然回神儿,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脸刷一下子红了。手一下下的缴着衣角,脸恨不得低到领子里去,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