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
自己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么教团式的称呼了。除了和教团打交道的时候,诺克图安平时都更喜欢称呼生物的俗名,其他的雇佣兵也大多是如此。
之所以几乎没有哪个佣兵会在谈话中说出“恶魔”这个词语,主要是因为这是一个概念宽泛到让人感觉不到什么真实感的词汇。
牛头马身的瓦尔特兽,住在深山中的奇美拉,旅者时常谈起的水晶麋鹿,还有自然生成的元素幽灵,等等等等……甚至包括先天畸形的人类。
似乎对教团的人来说,只要是由两种或者以上的生物构成,或者说某种生物与什么物质结合起来的生命,还有他们认为“邪恶”的存在,在教团口中都可以被称作恶魔。
算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诺克图安止住了自己对恶魔这个词语的回忆,转而回忆了一下那个高大的人型身上的特征。
虽然自己没看到对方的头部,但是至少在人型的身体部分好像没看到能够让其被称为恶魔的特征。
也许那个特征在头上?最好还是问一下身后这位更为谨慎一点。
沉默着思考了一阵心中所想,诺克图安慢慢举起了双手。在示意自己没有威胁之后,他压低了声音,侧过头尽可能的向着自己身后开口道:
“您是如何确定对方是恶魔的?是按照教团的标准,还是您自己的标准?”
“你是瞎的吗?那个东西的脑袋你没看见?还是说你家有哪个亲戚长着个山羊头?”
毕竟太暗了……自己没看清楚也是情有可原吧,身后这位还真是不留口德。诺克图安无奈的笑了笑,继续低声问道:
“既然这样,您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地下城发生了什么?说实话,在来的路上我也经历了很多麻烦事……我想这里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腰间顶住自己的尖锐物品似乎放松了一点,不再紧贴着皮肤,但是依然瞄准着自己的肾脏位置。对方沉默了一阵,诺克图安才听到一句简短的回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转身,先离开这里再说。”
诺克图安转过了身,他的面前几步之外就是离开小屋的后门。瞄着自己腰间的那个东西向前戳了一下,身后的那位好像正在催促着自己前进。
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挟持了自己,不过感觉还是挺好说话的,也没把自己给绑起来不是吗?
诺克图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闩,走出了这座小屋。
面前还是简陋的栈道,只不过似乎是走向了一条分支。如果将这座地下城形容成下水道的话,这里就像是一条紧急泄洪的通道一样。
虽然通道相当的宽敞,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即使只是在栈道上走动都会弄得周围一片尘土飞扬。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有点喘不上气来。诺克图安抬手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举着燃烧的枯枝轻声慢步的向前走着。
好在这条灰尘弥漫的道路并不长。前进了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就来到了一座简单装修过的单独木屋前。
“闭上眼,转身面靠墙。别想着耍花招,我看着你呢。”
尖锐的物品又在自己腰间戳了两下,诺克图安只能像是投降的窃贼一样按照对方的要求,面对着肮脏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钥匙串的哗啦响声从身后传来,不过那根东西依旧还顶在自己的腰间。
嗯……自己真是越来越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了。大门吱呀作响的打开,女人的声音再次在自己身后响起:
“好了,用右手,两根手指解下你的剑丢在地上。我需要保证进我家的人没有武装。”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那个未知的凶器依旧顶在身上,诺克图安只能解下了腰间的长剑,闭着眼睛按照对方的引导走进了一个房间。
温暖的气流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