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良心,人家什么时候烦过你?你要真这么想,可就太没有良心了。”陆宛的表情,已经由无助变得悲切起来。
她想到了二人的从前,那是寒假的时候,短短半年之前,她和李克定还一起去文庙,去教堂,一路携手同行。
那时的他们,享受着初恋的浓情蜜意,多么温馨,多么幸福。
可眼下的李克定,已经离她而去,二人的关系,今生再也回不到那时了,再度回味,不免让陆宛感慨唏嘘。
李克定终是不忍,为了让了陆宛好受一些,或者说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他开始不断自我批评起来:“都怪我,是我没有良心,是我移情别恋,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好啦。”陆宛打断了李克定,说道,“你别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做无味的批评。咱们的缘分或许真的尽了,这些都是天意吗?我实在感到无力,也非我一人能够扭转,也只能顺命而为了。”
陆宛的话,让李克定觉得她近乎理解了天命,理解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违的道理。
其实李克定不懂,陆宛是因为已经和李克定有过一场特殊的际遇,所以当她想起那一次,就有一种满足感生起,甚至让她觉得,这一辈子没有虚度。二人的真正关系,李克定尚且蒙在鼓里,哪能真的理解陆宛。
但是,陆宛的心境变化,李克定却能随之感应到,只是他很奇怪,陆宛的心情怎么转换的如此之快,她方才明明是意难平的,不知为何,却突然就平复了下来。
“你看那边。”陆宛不再和李克定讲二人的事情,而是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河水,让李克定观瞧。
正是夏日时节,前两天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河水暴涨,浩浩荡荡,打着漩涡,急流而前。
李克定小时候也曾在这条河中游过泳,划过船,说道:“现在水流湍急,不知道谁还敢在里面游泳?”
陆宛说道:“你不敢吗?我二哥就敢。”
“你二哥天不怕地不怕,我哪里敢跟他比。”李克定深知陆宾为人,自小胆大包天,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陆宛却是不信,问道:“你也别瞒我,我上次看你和我二哥较量,你的功力是胜过我二哥的,他都敢,你为什么不敢?”
“这不奇怪,我的水性没有你二哥好,所以他敢做的,我不敢做。。”李克定想起十一岁的时候,陆宾在这条河中游泳的事情。那一次,几个人比潜水,陆宾一口气潜出去有百米之遥。当时几个小伙伴全都以为陆宾被水卷走了,有人就要急着去陆家送信。直到陆宾露出头来,远远招呼大家,众人才知晓他安然无事,个个佩服不已。
“你做事情总是四平八稳的,没有一点冒险精神,就不能标新立异,多些贪心,鱼和熊掌兼得吗?”陆宛的话,已经超出了讨论的犯愁。
她似是在说笑,透出了对李克定的些微不满,或者陆宛是语带双关吧,李克定暗想,陆宛责怪我有了柳之思,就要和她退婚,却不想着两个都要。呵呵,陆宛,我哪里能那样贪心,再说就算我贪得无厌,柳之思又岂肯同意。
他虽然想的多了些,却无法断定陆宛的真实意图,只得应付说:“我本就是庸人一个,哪里敢贪心,敢标新立异了。别说是熊掌和鱼兼得,单单是熊掌,我都不敢奢望。”
“算了吧,我不跟你讲这些了。”陆宛止住了话题,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李克定追了上来,二人一时沉默。
河岸边一排柳树长得正茂盛,柳条垂坠在空中,微风佛柳,来回晃动;在那浓密的枝叶间,也不晓得藏了多少知了,蝉鸣声声,就如河水一般,绵绵不绝于耳。
李克定顺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用手转动着,一边走,一边玩弄。
陆宛侧目见了,伸手把狗尾巴草夺了过去,而后仍在河水之中,顺着水流飘走,一边笑对李克定说:“你总爱沾花惹草,这毛病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