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竟然还敢嘴硬,古洛诚脚下力度加大。光头终于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虽然他头痛欲裂,却立即咬牙忍住了。
一旁的瘦猴儿看形势不对,忙上前求情:“这位少爷,请您手下留情,不,请您脚下留情。”
古洛诚脚下未松,他是想让光头求饶。
疤瘌脸看古洛诚不为所动,忙一面作揖,一面说道:“少爷,您听我解释。我们胆敢对您不敬,原也怪不得我们。因为在您来之前,狱警提前交代了,只要少爷一进来,我们就给少爷点厉害尝尝。少爷您想,我们都是阶下囚,谁敢不听狱警的。”
原来是狱警早有纷纷,既然事出有因,古洛诚也佩服光头的硬气,就不想再伤他,脚下力道松了些,问道:“光头,你服不服?”
光头尝到了厉害,依照牢里的规矩,输家就得认赢家为大哥。他技不如人,何况差之甚远,不能不佩服,说道:“我服了!服了。”
既已服输,古洛诚便不再计较。
法律出身的他,洞明牢内规则,就像看自己的手掌一般。人类真是可笑,跟一群猴子其实没什么两样,在更换新的猴王之后,众猴子都会对新猴王匍匐称臣。如今古洛诚打败了光头,光头和疤瘌脸还有那个瘦猴一样的人,肯定会服服帖帖,尊古洛诚为老大。
古洛诚抬起脚来,放开了光头,摆着老大的架子,话都懒得说,顾自坐在了铺上。
光头壮汉和疤瘌脸各自收拾一通,恭谨地走上前来。
古洛诚这才看向光头,光头口称大哥,由衷称赞:“大哥,您真是好身手!”
疤瘌脸也一竖大拇指跟着赞道:“是啊,大哥的武艺,恐怕打遍天下,也没有敌手。”
“休得胡言乱语!”古洛诚骂了疤瘌脸一句,把拳头一伸,说道:“你懂什么,世上的一流高手,比我高百倍不止。你们这些人,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还整日坐井观天,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厉害?以后给我记住了,谁要再胡乱奉承,小心我的拳头。”
疤瘌脸要比光头更为机灵,他改口也快,“大哥讲的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胡乱奉承。”
古洛诚不想欺负疤瘌脸,问道:“你什么来历,犯了什么事儿?”
“大哥,不瞒您讲,我和光头本来都是做工之人。”疤瘌脸以为古洛诚不懂什么叫做工,又解释说,“就是替人搬运些东西,装装车,卸卸货。别看我们靠卖力气生活,整日辛辛苦苦。可一年到头,我们兄弟却挣不了几个钱。那一次,我二人喝了点儿酒,讲起以后的营生,感到一点希望没有。所以就动起了歹心,想抢些钱财,希望能回家各自娶上媳妇儿。我们琢磨多日,相中一户人家,抢了些银两。谁成想运气不好,没过多久,被追捕归案。我二人就进了这羁押所,但不知为什么,可能警察太忙吧,也不对我们审判,只羁押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已经五个月了。”
“你二人抢了多少银子?”
光头壮汉回答说:“三百银元。”
古洛诚心中叹息,三百银元对我们古家算得了什么,即便就是对陈子龙而言,现下都不会以三百银元为多么重要。但光头和疤瘌脸则不同,他们底层艰难,因为三百银元,换来牢狱之苦,人呐!眼界不同,做的事情也是天差地别。
“哼!为了这么点儿钱,你们就铤而走险了,真没出息!”古洛诚训斥完二人,又豪情满怀地说道,“大丈夫生在世上,就得做大事情,不要因为蝇头小利,就去浪费精力。”
疤瘌脸似是听出了门道,他早就看出古洛诚虽然身着犯人的衣服,可气度不凡,是个大家公子,便说道:“大哥,您讲的好。我们兄弟何尝不想做大事,苦于没有门路,不知从何入手。大哥,看您这等气派,这等身手,必是出身名门,大哥您府上是?”
“哦,我姓古,任丘古家的。”
疤瘌脸听完,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