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定一见到无天道士,不仅仅满腹疑问,更勾起了愤恨,怒向无天叫道:“你这野鬼,老实讲,怎么会在此处?”
眼见变故乍起,无天道士并不慌乱,毕竟他是久经考验战斗士,不同寻常,为了平复思绪,先是一声冷笑,而后说道:“李克定,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能逃脱出来。”
“这算得了什么,你的能为,不过小小伎俩,我们当然能逃脱了。”柳之思就站在李克定身侧,一见无天道士,才知如今的船上,真正掌舵的,肯定是无天。何三里不过是他的小卒子。也不知无天何时来的船上?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为了夺取典俊凡的性命?还需好好问问无天,先压压他的气焰再说,“无天,须知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算计我们在先,今天,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无天道士自知不是李克定的敌手,今天他施展计策,本想捉住李克定,然后自己出面,装作好人,救下柳之思,让柳之思因为感恩,为他所用。没想到奸计未能得逞,还被李克定上门问罪,看来要得到柳之思的相助,还须先洗脱自身的罪责,绝不能和柳之思处在对立面。
他主意打定,紧张感即去,假做和颜悦色,依旧谈笑风生,对柳之思说道:“柳小姐,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事到如今,我也懒得瞒你,我知道你有疑问,你尽管问吧。”
“好,算你有一股英雄之气。”柳之思先给无天戴了一顶高帽儿,好套他的话出来,“无天,你此番来在咸湖,难道只为加害典理吗?”
无天道士也不隐瞒,他用反问的形式,加以承认道:“不是又怎样?”
柳之思依然给他找着台阶,“不是就好说,证明你乃受人指使。但你的做为,让百十号人丧命在咸湖之中,简直罪大恶极。你说,如此行事,到底因为什么?”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无天冷笑道,“所谓一将功成万古枯死,自古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让千万人为他丧命。无知而愚昧的世人,贱如草芥,轻如蝼蚁,让他们成为累累白骨,根本不足挂齿。何况我一心为了理想,只死了百十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嗬!听你这话讲的,真够豪迈!这么说,你很有志向了?”柳之思一副不能相信的神情,她是在激将,让无天道士急于辩解,说出些许实情,笑问他道,“但不知,你的志向是什么?”
“要问我的志向,就是实现东方共荣。”无天道士斩钉截铁地说,“实不相瞒,我当初不惜牺牲生命,放弃肉体之生,甘愿做鬼,就是为了我们的理想。”
“慢着。”柳之思闻听他为了理想,不惜牺牲性命,也觉得震撼,这些人简直找了魔,由此她想到了东条仓生之死,便问道,“无天,你甘愿为理想舍命,这一点不论对错,都是勇气可嘉,志气可嘉之举。但我来问你,东条仓生死在何三里之手,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甘愿放弃性命的?”
“你猜对了,什么都瞒不过柳小姐。”无天道士也不打算瞒着,听他赞道,“东条仓生是东条家族的勇士,杰出的武士,他为了理想,情愿舍命,这一点和我一样。”
柳之思不能理解,一个人如何会甘愿舍命?东条仓生应该答应过典家二姨太的请求,可他甘愿赴死,放弃了对二姨太的承诺,二姨太如果知道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柳之思对舍命之举,最不认同,便问道:“你们为了一个虚幻的东方共荣,行事如此疯狂,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么做,就真的值当吗?”
“当然值当了。”无天道士突然变得大义凛然起来,铿锵有力的说道:“因为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事业,为正义而死,怎会不值当?。”
“正义?”柳之思问道,“好,就算你们的事业是正义的。但你此番到咸湖中来,饿死上百人,和东方共荣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实现了东方共荣之后,就是要把千万人活活饿死吗?无天道士,恐怕你是扯着一面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