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陆宛对陈子龙的底细并不清楚,这不怪她,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陈子龙在陆宛面前一直表现的很绅士,对她百般殷勤,从不用强,所以给陆宛留下了温柔体贴的假象。经过刚才的事情,李克定为了让陆宛醒悟,不再隐瞒实情,为了陆宛的前途,才开诚布公,当着陆宛一个姑娘,把难以启齿的内容,都讲给了她。
但要让陆宛一下明白陈子龙的龌龊,并不是李克定的三言两语,就能够轻易做到。因为陆宛毕竟还是白纸一张,加上她心地纯良,无法想象世间邪恶能到什么程度。
“陆宛,陈子龙指使贺蒙来此害你,自然有他的好处。”李克定斟酌词语,想尽量讲得委婉一些,解释着,“贺蒙有些法术,他今天还没来得及完全施展,如果不是我制止了他,再等得一时,你就会产生幻觉,以为陈子龙和你一起。。。”李克定讲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没有直接讲出口来,但看陆宛羞得面色绯红,知道她已经理解,也就略过不提,接着说道,“一旦有了今晚经历,你以为和陈子龙做过那种事,明天再面对他,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你还如何拒绝?他要再寻你的任何好处,也都轻而易举。”
陆宛回想着方才的经历,贺蒙给她造成的感觉,仍记忆犹新。想到后果,陆宛脊背有些发凉,她担心地问道:“克定,贺蒙以后如果再来,我可怎么办呢?”
“这个你尽管放心。”李克定忙安慰陆宛,“我刚才重创了贺蒙,就算他侥幸不死,也没有能力再来害你。”
没有了后顾之忧,陆宛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说道:“克定,谢谢你。”
“不是讲好了嘛,你就像克静一样,咱们是兄妹,何必言谢呢。”李克定及时而体贴的话,讲得得体,让陆宛心里暖暖的。
“嗯。”陆宛低声应道,“有你做我哥哥,以后我也不怕陈子龙了。只是,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差点让陈子龙占了便宜去。”
李克定也在后悔,那时节,他明明知道陆宛失落无助,真不该看着陈子龙接近于她,却不管不顾。李克定心下又增一丝歉意,忙道歉说:“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告诉你。之所以没那样做,因为我觉得,你一个姑娘家,让我实在难以开口,所以一直耽搁了,你别怪我。”
陆宛鼻子一皱,抢白他说:“你呀,就是拿我当外人,如果是克静,你才不会顾忌呢?”
李克定忙陪笑道:“是我错了,我一定改正,请你仔细观察后效,如若我再犯,你就用短剑割我一片肉下来,熬成汤喝。”
“讨厌你!”陆宛秋水眼眸之中,带着七分欣喜,三分嗔怪,轻声说道,“我又不是妖精,才不喝人肉汤呢!”
李克定做出一副无赖之状,嘻嘻地笑着说:“你不喝更好,我也不用被你惩罚了。”
“你油嘴滑舌的,就会耍无赖。”陆宛提到无赖一词,又想起当初,李克定赖着抱她的事情,面上微微一热。
二人轻声交谈,有说有笑,时间飞逝。陆宛得李克定陪伴,说不出的高兴,说了一会子话,心情越发豁朗起来。
陆宛只批了外衣,外间还有丫鬟,李克定不宜久留,便说:“时间不早,我这就回去了,你让丫鬟进来伺候吧。”
“等一下,我有事情正要找你。”陆宛留住了他。
“什么事?”李克定说着话,替陆宛整了整衣服。
他的动作很自然,就似亲人一般,陆宛一笑,这才说:“你回去帮我查一个人,他的外号叫‘玉潭钓叟’,是个收藏玉器的大家。”
李克定不明白陆宛的意图,他还要追查姨母唐淑遇害一事,便问道:“玉潭钓叟?为什么要查他,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我要多事,我总觉得他很重要。”陆宛给李克定解释,“玉潭钓叟本姓殷,我怀疑和我母亲有些关联,这件事情,只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