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三日,梅子再次约李克定去城南破庙,因柳之思和陆宛相继回了北京,李克定也便如期而至。
等他径直进入大殿,见梅子正与一干武士饮着清酒,大殿里面杯盘罗列,铃木梅子着一袭白色长衫,那姿态,娇美中含有五分豪爽,真让人雌雄难辨。
见李克定来了,梅子把酒敬他。奈何他酒量颇窄,只喝了三五杯,便不敢再放开饮,怕一时醉了。
众武士吵吵闹闹,一片喧哗,梅子便叫上李克定来在外面,对他说,现在警方已经确定,杀害欧文先生和那个牧师的凶手是一个人,所用毒物相同,都是混在咖啡中,让人饮下,致人死命的。而且在这两处凶杀现场,都发现了一个共同特征,就是凶手吸烟,是一种特殊的烟,在外面买不到的。
李克定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来,那日欧文先生遇害,他们进到现场,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想来凶手是想散去里面的烟味儿,才故意打开的窗子。
正想着的时候,梅子问他,你有没有注意到,那日咱们在欧文先生的办公室里,陆宛对着烟灰缸闻了几闻,似是有什么发现?
“哦,我想起来了,她的确闻过。”李克定一拍脑门,但他不认为陆宛有那么聪明,能够找到线索,便又说“也许就是好奇吧,她一个女孩子,发现不了什么的。”
“你别小瞧那个大美人儿。”梅子看李克定的表情,似是以为陆宛天真,便提醒道,“说不定,她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不会的,你想多了,我了解陆宛,老实巴交的。”李克定还是不相信陆宛有这种能力。
梅子见李克定不开窍,便不再追问,又拿起酒来,说道:“咱俩再干一杯。”
李克定和他碰杯。
梅子有意试探李克定,问他说:“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凶手就是为了大明档案。但可恨的是,凶手还顺手盗走了欧文先生的戒指,也是穷的可以。”
“不一定,那枚戒指也许很重要。”李克定想起戒指上的宝石,和克静手里的那颗一模一样,回去后,真得问问克静,宝石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重要?你是说上面的粉色宝石吧。”梅子一直记得那颗宝石,又想起欧文的话来,便问李克定,“欧文先生那天讲‘八珠之属,双鹿之分,星象之合’,这八珠之属,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李克定早就记不清欧文说的这段话了,心中暗自佩服梅子,这记忆力堪比柳之思。听梅子提到八珠,便反问他:“八珠之属,你怀疑是八颗宝珠吗?”
“嗯,肯定是!否则还会是什么?”梅子对此早有自己的看法,他比较确定八珠就是八颗宝石,便接着问李克定,“欧文先生戒指上的宝石,你觉得会不会就是其中一颗?”
李克定记得师父给他的那本《尚书》中有珠分八色之说,心想如果欧文先生的那枚和克静手中的相同,就是同一种颜色,和珠分八色对应不上,也有些糊涂,只好说:“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我知道应该是八颗珠子,而且有八种颜色之分。”
“八种颜色,你听谁讲的?”铃木梅子心中一惊,暗道,李克定怎么也知道这个。
李克定不愿说出《尚书》一事,更不想提到风国仁,怕给老师招惹麻烦,于是说:“我是偶尔听一位老师讲的。”
“那位老师是谁?”梅子紧紧追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咱们知道珠分八色,也就够了。”李克定笑道。
梅子却不高兴的说:“还说要跟我结拜?连这些也不肯告诉我,真叫我伤心。”说完,连着灌下两杯酒去,面现忧伤。
“好啦,你别伤心,看你那么小气,我告诉你还不行嘛。”李克定从梅子手中抢过酒壶,说道,“不许你再喝。”
“那你还隐瞒我不?”梅子似有满腹委屈地问。
李克定看他那样子,哪里像个男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