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思便说:“当然了,我和其实没什么差别的,以前在你心里的柳之思,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所以,你总是觉得咱俩隔得遥远,其实我还不是和你一样,喜怒哀乐,吃饭喝酒,一样都不少。”
“嗯,好吧。”李克定当然希望如此,只在心里说着,要真是一样就好了,这个问题已经回答完,李克定说,“又该我问你了吧。”
“你问吧。”
“你是法律科的,上完大学,打算去做什么?”李克定看着柳之思。
“哦,这个问题呀,我还真没仔细想过,嗯..但我不会为了金钱,去随便做什么的,除非没有饭吃。”柳之思回答完,看李克定没什么疑问,遂饮下第四杯酒,问道:“第四个问题,我听说你痴心儒学,有想过复兴儒学吗?”
“当然想过,可惜,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李克定也饮下第四杯酒,随即问柳之思:“请你直言相告,你认为儒学还能复兴吗?”
柳之思这次没有先回答,而是饮了一杯酒,才说:“克定,复兴儒学,这个可就难了。依我看,在你的有生之年,恐怕也做不到。孔子说,必世而后仁。就算现在开始提倡,也得30年后才能振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批判胜过提倡。所谓一叶之秋,这件事情,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柳之思不愿意让李克定陷入沉思,紧接着问李克定:“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一旦儒学振兴无望,你会怎么办?”
“道不行,乘稃浮于海。我会尽力的。如果真的振兴无望,我就远走,也可能是去西方。”李克定说完,饮下第五杯酒,又问柳之思,“你认为,浮于海是一种逃避吗?”
“当然不是了,各有各的活法而已,道不同嘛!”柳之思见五个问题问完,又饮了一杯酒,对李克定说,“你的酒先喝到这里吧,接下来,你喝茶,陪我把剩下的酒喝干。”
李克定怕她喝多了,便委婉的劝道:“你也别总喝酒,多吃些菜吧。”
柳之思笑了说:“你还挺会疼人,怕我酒量不行,你放心吧,这样的酒,对我来说,只是有味道的水而已,喝上两坛也没事的。”
见李克定瞪着眼睛看她,柳之思伸出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许犯傻,我问你,你刚才说,乘稃浮于海,到时候,是要一个人去吗?”
李克定先是笑笑,想着如果独去的话,还有许多不舍,便犹豫着说:“也不一定真去浮于海,那样的话,就再听不到你弹琴了,多可惜!嗯..,或者,我可以找个适当的地方隐居,就象我师父那样,隐居在河间文庙,也很好的。”
“看你,这么快就改变了。不就是听琴吗,你想听的话,我去给你弹听,也可以给你弹筝、唱歌、唱戏,免得你寂寞。”说完,柳之思笑看着他。
柳之思的眼神,象能融化人心,李克定如沐浴在春日的阳光之中,觉得浑身舒泰,由衷的说:“你唱歌和你弹琴一样,让人忘情忘我。我现在能体会到司马迁到曲阜,为何会生出‘高山仰止,景行景止’的感叹,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总把我看得和你那么远,其实我就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儿,你要再那么认为,咱们还怎么做朋友,我会生气的。”
柳之思说完,嘟起了小嘴儿,她这招果然管用。
李克定见她小女儿的样子,顿时有一种想保护她的欲望,便说:“之思,我何止拿你当我的朋友,我心里其实早把你当做很亲很亲的人了,就象我妈妈一样。哦,对了,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总觉得你和我妈妈长得至少有五分像,只是你比我妈妈要好看很多。”
柳之思听了这话,眼神中尽是喜悦,满面笑容的说:“我也觉得你很亲切,从第一次看到你就有这种感觉。”又嗔怪的说:“否则,你那么傻,我都不会理你的。”柳之思边说话,边自斟自饮,很快一大壶酒已被她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