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川搭在白玉方案上的手指轻轻敲叩着。
他不开口,两人也垂首静立,不敢大喘气。
过了一会儿,慕瑾川忽然冷笑了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你来说。”
梧桐脊背生出一阵寒意,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侧,侧妃以为王爷不再看中她,所以……所以,她又给自己下了更大剂量的毒。”
“这毒是侧妃自己下的?”医正愕然,随后问道:“既然侧妃给自己下毒,那应该她能解,待下官先稳定毒性,等侧妃醒来吃下解药就好。”
“侧妃,侧妃没解药。”梧桐差点急哭出来,“侧妃的解药没用,她中的第二种毒并不是她自己下的。”
听到这话,医正眉头紧皱。
没有解药,那就会很麻烦了。
慕瑾川垂下眸子,掩盖去了眸子里一片阴冷森诡,仿佛在沉思一般,片刻之后才淡淡问道:
“医正有办法解毒吗?”
医正摇了摇头:“下官只能暂时压制体内的毒性,要彻底解除必须要找下毒之人。”
说完,他看向床上昏迷的月司纯,深深叹了口气。
太狠了!
能对自己下毒的人,就算是宫里那些争宠的嫔妃都没这么做过。
现在体内两种毒素,一旦发作起来可不好受。
“先压制毒素吧。”
“是。”
医正行礼后,拿着药箱准备需要的东西。
红木床上,月司纯脸上挂着厚重的面纱,若是不仔细看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那露在外面的眼睑可清晰的看到密密麻麻的红疹。
慕瑾川背着阳光站在床边,阴影打在他精致迷人的五官上,令人阳春白雪般的面容陇上一层近乎阴戾的寒光来。
慕瑾川轻嗤一声,眸光幽明不定,若不是毒素发展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他还继续被她们瞒着。
“当日你说侧妃过敏,你是如何诊断出来的?”慕瑾川闭了闭眼,冷冷地道。
太医跪在地上,满脸惭愧:“王爷恕罪,是,是侧妃让下官这么说,下官……”
慕瑾川轻笑起来,眉目阴郁,精致滟涟的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以后不准在出现王府!”
太医连连磕头认错,“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他是皇上指派的太医,若是这样被赶回宫里,以后在宫里根本没立足之地。
“白术,把他拉出去!”慕瑾川声音很沉。
“是!”白术上前,不给他机会直接拖了出去。
梧桐瑟瑟发抖,她会不会也被赶出去?
离开了王府,她该去做什么?
而慕瑾川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淡淡道:“好好伺候你主子。”说完,就大步离开。
消息很快传到清风苑,流月对着贵妃榻上闭目眼神的楚洛苡道:“像侧妃这般心狠的女人不多了,都敢对自己下毒。”
为了争宠,给自己下毒陷害王妃,害得王妃那么多药草都被铲除,那些药草可以做要多药丸呢。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苏嬷嬷低声训斥一句:“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少不得又诬陷在王妃身上。”
流月当即用手捂着嘴,大眼睛四处扫了一眼,没听到任何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那我以后注意点,不给王妃惹麻烦。”
“没事。”楚洛苡睁开眼,坐了起来,轻笑道:“若是有人乱嚼舌根,我帮你把她毒哑!”
“……”流月+苏嬷嬷。
正在梨花树上靠着的墨浅闻言,只觉得眼皮直跳。
嚼舌根?
他只是听到了,但不乱嚼舌根,王妃应该不会把他毒哑吧?
夜凉如水,秋风萧瑟,苏嬷嬷举灯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转身进了房内,对着支着额头看书的楚洛苡道:“王妃,不早了,你看还要等吗?”
“等。”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