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香雪阁楚洛苡的话,眼眸沉了一瞬,那些药草可是她种了很久的,以这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不会那么轻易过去。
见他没说话,楚洛苡连忙从榻上起来,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到屏风后:“王爷,药浴准备好了。”
边说边扒拉着他的衣服。
看着那绿漆漆的药浴,药味明显比上次还要浓郁许多。慕瑾川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最近都没毒发的迹象……
“你这身上的毒要经常泡泡药浴,要不然怎么根治呢。”说话间,就将他按在药浴里。
还没等他适应那有些极烫的药浴,背后就传来疼痛。
慕瑾川浑身发僵,忍受着身上刺骨的疼痛,缓缓地喘了一口气。
不到片刻,慕瑾川紧紧牙龈,额头上青筋直冒,似是在强忍着如刀绞般的疼痛。
见此,楚洛苡得意的哼哼两声,又在他背后落下几枚银针,笑的妖气横生道:“王爷要多忍耐一会……这药浴可是用了上等的好药熬制的呢!”
慕瑾川抬头看她,心里好气又好笑,牙咬切齿又拿她没辙。
这人是的睚眦必报!
“司纯从小身子骨就差,受不了那些药草,你若是想种药草,我可以给你京郊的庄子。”慕瑾川声音低沉隐忍,细听下却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无奈与纵容。
许是……连他自己也不觉。
“呵。”楚洛苡美目眯紧,阴恻恻笑了起来。
用那么多毒来陷害她,她怎么不知道月司纯身子骨不好?
越想越气,楚洛苡白皙手指上捏着的五根银针,直直落入慕瑾川的后背。
慕瑾川闷哼了一声,骨节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浴桶边缘,怒瞪了她一眼。
“我这可是为了王爷好,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解除你身上的毒素。”
楚洛苡哼出傲娇的小鼻音,睨着他。
慕瑾川咬牙不语。
这丫头明明就是报复他,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一炷香后。
看着慕瑾川脸色几乎呈现透明色,但还是咬牙切齿坚持着,她心里的怒气消散,隐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充斥心间。
聪明如他,肯定知道自己是故意报复他,却还是依旧选择忍着这刺骨的疼痛。
楚洛苡美眸微闪,又想到她那些被他铲除的药田。
心里那一丝丝内疚,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点痛和她的药田比算什么!
又过了半茶盏。
“白术。”楚洛苡擦了擦手,轻声唤了一声。
白术推门而入,他在外面听到王爷的闷哼声,都觉得头皮麻烦。
王爷忍耐力惊人,若不是忍受不住,他绝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在看看王爷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泡在浴桶里,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头不由打怵,说什么都不能惹到王妃,太会摧残人了。
“王爷说京郊的庄子送给我。”楚洛苡在他面前伸长手,“地契给我。”
白术傻眼了。
王爷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庄子送给王妃?
“王爷?”白术有点呆愣的看向慕瑾川。
“给她。”慕瑾川咬牙吐出两个字。
“是。”白术不敢耽误,转身就走。
楚洛苡坐回在位置上,自顾自的倒茶喝了起来,翘着二郎腿,丝毫不看那浴桶里阴郁的男人。
很快,白术就把地契拿来。
楚洛苡拿着地契仔细看了看,随后笑眯眯地道:“王爷,这庄子上的人我都可以用吧?”
“嗯。”慕瑾川沉声回应。
“那就行。”
楚洛苡美滋滋地将地契叠好,放到香囊中。
明月当空,楚洛苡打了个哈欠,让白术把人从浴桶里扶出来。
白术看了看楚洛苡,又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慕瑾川,有些福至心灵道:“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