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的顺从,面不改色地举起刀叉,开始分解牛排。
刀子砸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他面不改色,盯着那块牛排,继续切割。
那位先生也面不改色,表情没什么诧异之类的变化,反而更放松了一些。
这种折磨耳朵的无聊切牛排举动没有超过三次,日向合理第二次吞完牛排、要再切的时候,就感觉到旁边的人突然靠近,他下意识反应了一下,才克制住自己头也不回给个肘击的自卫举动。
对方也没有在意,只简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就继续伸手、把他圈住,然后两只手分别握住刀叉,“明明可以用最恰到好处的力道、切开人类的喉咙,却对牛排毫无办法。”
“在心理学中,这样的特定有‘想要获得家长关注’的嫌疑。”
“?”日向合理不动声色地往前靠了一点,礼貌性回答,“听起来,你对我很熟悉。”
然后突然明白为什么座位会靠得那么近、近到餐具都紧挨着,这个距离,如果他切牛排失败,对方就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手把手地教他切牛排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就继续道:“可是熟悉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吃牛排。”
“抱歉,但是我习惯吃牛排了。”对方再次失笑,“习惯之后,你就会觉得它是还算可以接受的食物了,总比那种黏湖湖的营养剂要好。”
说话的同时,那位先生先动了一下握着刀子的那只手,示意他集中注意力,“下刀的时候要轻一些,如果是在宴会上,切牛排的时候发出声音、可是十分不礼貌的失误。”
刀尖落在牛排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便受力、继续往下划,在快划破牛排、落到盘子上时,又停顿住。
日向合理的目光落在那把刀上,“身为组织成员,还有‘参加上等人的宴会’这个附加任务吗?”
“或许。”那位先生和蔼开口,“对于他们来说、参不参加都无所谓,要看他们自己在外界的身份定位和任务需求。”
“对于你来说,参不参加都无所谓。”
两者的意思截然不同。
前者的意思是,其他的组织成员参不参加、要看他们自己的身份和任务需不需要参加,后者的意思则是,日向合理参不参加,只单纯看他自己想不想参加。
“好的。”日向合理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敷衍应声。
“当然,你切牛排有声音、不是失礼。”对方慢悠悠地道,“失礼是相对的,对于身份不够格的人来说,一个眼神的落点不对、都是失礼,对于身份够高的人来说,无论做什么、都是符合礼仪的。”
“实在不符合,礼仪会斟酌修改的。”
日向合理懂。
明明是违法组织,但却能轻描澹写地控制一些证物,第一时间获得警方人员内部的信息,肯定是和某些高层有一些勾勾搭搭、你我交融的不道德行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和底层警方人员勾搭的行为,比如松田阵平的一些同事。
这边发现吵架、那边就立刻上报琴酒告状。
他兴致缺缺地盯着那把刀的落点看,就听到对方再次慢悠悠询问:“听说,昨天出了一些事,你的心情很不好?”
“和朋友吵架了?嗯?”
理智上,日向合理能够推测出,对方这么关心他的情绪、以及晚上的睡眠问题,一定是他这具身体有什么问题,一旦情绪激动、或者晚上睡眠不好,就可能会发生对方不太愿意看到的事。
但是情感上,很难不迷惑。
这种嘘寒问暖、手把手教导、甚至关心和朋友吵架这种问题的行为,真的很爹妈。
不是爹妈、也不是配偶,谁会这样神经病地去关心另一个人?
……哦,还有爹妈的倒霉下属。
“没有,不是和朋友吵架。”日向合理保持自己的语气,不让它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