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芳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治啊?”
“你家里有现成的就用现成的,例如是尖刀,镊子,剪刀等等,帮我煮沸消毒过就好。消毒液、棉球、纱布那些,我家里有,术后吃的消炎药,你们也可以自己到药房去买,比较麻烦的是麻醉药,估计药房买不到,得去医院开。”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王添福和王丽芳齐声说道。
“不去医院,我可弄不到麻醉药。”
“能不能不用麻醉药?”王添福问。
沈光盈闷笑一声,“你忍得了痛可以不用啊,我就怕把你给痛晕了。”
王添福:“那就不用,我很能忍的。”
王丽芳:“对,他可以的。”
沈光盈想了想,说:“行,那就按你们说的做吧。”她让王丽芳把家里的刀具和工具都找来,她从中挑了几把可用的,便让王丽芳把它们煮沸了待用。而她自己则返回唐敏家中取医药箱。
其实这医药箱和里头的医疗用品全部都是莫契送给张睿的。那天,张睿无意中说到,如果家里能备一个医药箱会比较方便,结果第二天,莫契就把医药箱送了来。
总之,无论张睿想要什么,提什么要求,莫契都会尽他所能满足她。有时,沈光盈也会觉得,莫契对张睿的追崇和爱护,已经近乎盲目。但这也没什么不好,当初沈光盈在宾馆外看见莫契时,她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所以,如果张睿开口跟莫契说想要一瓶普鲁卡因,估计莫契也会想办法给她送来,但沈光盈并不打算这么做,既然王添福说他这么能忍,这么不想去医院,那就让他忍一忍好了。
沈光盈快步在路上走着,又遇上了那个乘凉的老太太,她很庆幸老太太家对面的大黑狗不在,沈光盈实在不想听到它那震耳欲聋的狗叫声。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唐敏的家,拎起医药箱又往外走。
唐敏见她拿着药箱出门,连忙问:“小睿你去哪?谁受伤了吗?”
“没有,小问题,我去去就回。”沈光盈头也不回地又赶往王添福的家,可这一回却发现大黑狗回来了。
她寻思着自己再往前,大黑狗会不会又狂吠起来。正思索之际,狗的主人突然从院门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长梯、麻绳和一个有挂钩的篮子。
大黑狗见了主人,立即起身,高兴地围着主人摇动尾巴。
那男人三四十岁左右,见了对面屋的乘凉老太太,便点了点头,叫唤了她一声。
老太太依然摇着扇子,笑道:“诶,永康,摘荔枝吗?”
“是,很熟了,要摘了。”王永康说着,便把长梯靠在了一旁粗壮的荔枝树干上。
原来这棵荔枝树是属于大黑狗这户人家的,树是紧挨着邻居家的房子栽种的,倒是有一条粗枝丫伸进了大黑狗家的院墙里。
沈光盈又把目光移向大黑狗,见那狗正沉浸在与主人相处的快乐中,沈光盈便打算赶紧从它身后闪过。
但警觉的大黑狗还是立刻就大叫了起来。
沈光盈觉得,这狗叫声大得,真是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得见。
王永康见状,严厉地呵斥了大黑狗一声,它便马上停止下来,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沈光盈回头看看王永康,又看看大黑狗,不禁笑了。
回到王添福家中,沈光盈便开始做术前准备。
其实,方才沈光盈离开时,王添福就一直在跟王丽芳讨论张睿到底懂不懂怎么治他的脚。但见张睿回来后,就一本正经地洗手,戴手术帽、口罩、手套,似乎颇为专业的样子。紧接着,又非常熟练地选择和摆放医疗用品,完全不像是门外汉,更不像是一个小孩。而且王春生他们也说了,张睿说的话,可是连医生都深信不疑的,所以,他们也开始相信她了。
帮人做手术的不紧张,但接受手术的却紧张得很。沈光盈见王添福一副将要奔赴刑场,英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