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陆昂的身前堆着数十本典籍,都是写近二十年的史书,正史、野史都有。
正气楼敲完鼓,他便觉得不对。他的鼓敲得太好了,能教自己鼓的只能是李纹,而嵩阳四子和北地楚徇如此挂念她,正好徐登和沈萱都曾提及一位女夫子。
沈萱又抱着一堆书籍走来,啪得落在陆昂身侧:“这是近些年所著的地志。话说,你到底想找什么?”
陆昂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还记得白鹿书院文道碑上的女夫子吗?是单刻一个李字吧。我娘亲也姓李,单名一个纹。”
沈萱眨巴着眼,差点被陆昂忽悠了:“你莫要与我开玩笑,何为文道碑?上边的都是先烈,尽是已经亡故的先辈。”
陆昂一愣,他有些迷糊了,母亲不是女夫子?那她和书院的关系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乐理如何解释?难不成当年有两位女夫子?
陆昂干脆闷头皆着看起来;还别说,野史就是比正史有滋味:“三儒相争,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那昭和帝身为太子时,深爱一个女夫子,却始终爱而不得,更有传闻女夫子水性扬花,和书院的几位书生有染……,看到这里陆昂把书一合,这都啥跟啥啊,直叫人心慌。
其实文道碑上刻得正是李纹,文道、文道,记载的其实是大道消亡的儒生。只是罕有人,大道被毁还能活下来。
嵩山间的村庄里,正值农时,村里的不分男女皆在田里忙会。
宋禾挽起裤腿,抓着把秧苗往田里插,腰马合一,插秧是个力气活。
徐登和王协一路好找,只问这村里最厉害的人是谁,农夫最厉害的当然是种庄稼的手艺了,一找便找到了宋禾,他们朝着田里插秧的宋禾拘礼道:“先生,我们有事相求。”
宋禾看到他们,倒是嘴角一笑,眉眼皆是喜意:“来得正好,插过秧吗?会就搭把手。”
还别说,徐登在长乐县那会自家也是有水田的,每逢农时便会亲自操持;王协曾跟着墨学秦量走过一段江湖,那段时间整日东奔西跑的,也学会了。
一旁的老妇人笑呵呵地,抓起桶里的秧苗塞到他们手里,说道:“两个小娃,赶紧挽起袖子去帮你宋叔,他忙活一早上了。”在老妇人眼里,会插秧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就像村子里哪家小娃不会插秧,那是要挨揍的。
宋禾躬身插秧,一门心思放在稻田上,大妈会替他盯着的,插错了秧可是比自己还急。
半片水田忙活下来,放眼望去百余亩水田半边皆是绿意。桶中的秧苗已经见底,几人在一处临时的茶棚歇息,喝着从山间打来的清泉。
此一杯下肚,更是清爽,几人也不嫌脏,垫了张草皮就席地而坐。持国和式里从远处跑来,一人拎着两个木桶,里边装满了秧苗。怪不得没和宋禾一起插秧,原来是去拔秧苗了。
大妈给了持国和式里一个热忱的拥抱,她很喜欢这两个文绉绉、干活的时候从不捣蛋的小娃娃。大妈随后便拎着桶清水走了,汉子和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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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们还等着她做饭。
宋禾摸着持国、式里的脑袋,对徐登和王协说道:“有什么事,去我住处说吧。”
木屋建在山腰上,不远处,还犁了一片不大的梯田。
“想吃什么?”迎着两人错愕的目光,宋禾嘿嘿一笑,“腌好的鹿肉,还有两坛梅子酒。”
王协吧嗒着嘴,半圣做的饭,想想就直流哈喇子。
香味潺潺,鹿肉还在用慢火炖,持国和式里在外边看着炉火,宋禾对着王协说道:“殿下请去外边稍等,我宋禾远朝堂,并非针对您。殿下便是留下也无用,我自有办法让你听不到我所言。”
等王协走出屋内,宋禾抬眉道:“问吧。”
徐登拱手,问道:“先生可知佛门大道?”
宋禾眉头微皱,说道:“很久没人提到佛门了,佛教起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