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驼、一高、一矮,三身麻衣,尤煞人风景。连桃花都侧开身子不屑与之为伍,却忘了自己也是匹白黄难辨的驽马。
黄土上,有一块刻有“锦”字的巨大石碑。
这既是锦州边界了,陆昂倚靠在石碑旁,提起水壶润了润喉咙,“老陈,问你个事?”
陈大耳抹了一脸的汗,全擦袖子上了,也不见得袖子比脸赶紧,都是黄土色。
“欸,让贫道也喝口水先,”陈大耳抢过陆昂手中的水壶,一股脑往下灌,就跟喝酒似的。
陆昂的目光越过石碑,顶头的日灼烧得睁不开眼,“老陈,青城山会为难你吗?你实话跟我说,你知道的,我看得穿人心。”
陈大耳好一会才放下水壶,步子有些虚晃,真把水当黄酒喝了,“会,但我陈大耳不怕,都老掉牙的人了,身子骨可能没你们年轻人结实,但腰杆子硬的狠。”
“你且去走你的江湖,有我陈大耳在,青城山不会为难你!”
陆昂眯起眼,好像尽了沙子似的,他回头给了陈大耳腰杆子一拳,埋汰道:“老陈,你醉了。你这喝酒怎不带上我一个。”
他一把抢过老陈手中的水壶,稍作掂量,“陈大耳,你这酒鬼,也不知道给我留点。”
高举起水壶,将仅有的水挤出,堪堪润了咽喉,陆昂把水壶往地上一甩,骂道:“回去告诉那些牛鼻子老道,就说——就说你陈大耳是我陆昂罩着的,他们若问陆昂是谁?你就说,他会成为天下第一的书生。”
陈大耳坐在石碑旁休息,他懒得搭理撒酒疯的陆昂,朝一旁的陆霜问道:“想学武吗,娃娃?”
陆霜眼睛一亮,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很清楚学武的重要,“大耳爷爷可以教我吗?霜儿想学。”
陈大耳笑得很猥琐,“你个娃娃别装嫩了,以后老头子不在,别欺负你那傻哥哥。”
说着,陈大耳不知从哪变出一根木棒,敲了下陆霜的脑袋,“贫道是青城山的道士,哪会什么武功,小娃娃怕是傻吧。”
陆霜笑盈盈地脸蛋忽然不那么可爱了,她低下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气得啊!
乘着陆霜不注意,陈大耳将一道真气打入了她的体内,难得正经道:“你这丫头,命格很硬,天下没几个人能压制住,他陆昂算一个。我这一道真气留着给你养生,将来你若想练武,会容易不少。”
陆霜只觉得一道热流在体内乱窜,热乎乎地,让人脸蛋泛红。
陈大耳再三叮嘱着:“不许欺负你那傻哥哥,遇到坏人要保护他。”
陆霜没好气得给了陈大耳一个白眼,死老头,用你说,我的哥哥我自然会罩着。
远处,风沙里,光阴直下,有一队车马。
轻纱薄衣,粉红的裙摆堪堪过膝,衣肩垂丝、轻如薄翼,衣身很紧,难瞧见颈下风光,脚踏霜雪,是肤如凝脂、婀娜娉婷。这一身流云是京都浣纱纺的质地,天下数一数二的工艺。
女子俏俏然,朝着王启明眨着眼,面容含笑:“小女子沈萱,见过龙虎山王天师。”
王启明眯着眼,好俊俏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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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沈的商会,天下可就一家,皇商沈碧云。
沈萱追问道:“天师叔叔,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不知道叔叔在这所谓何事?”
“等一个人,”王启明手握拂尘,老神在在,小丫头骗子长得这般出落,休坏我道心。
沈萱微微拘礼,眼神笑眯眯:“天师叔叔,想什么呢?为什么不正眼看看人家,爹爹说这很不礼貌哦~”
王启明脸色一紧,却是直勾勾地看向沈萱,正色道:“掌教早与我通过信,你父亲在龙虎山算了一卦,所以你便早早在此处侯着,等一分机缘。”
瞧见沈萱嘟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王启明内心大笑:小丫头片子,非要我点破你。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