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他脸上出现的一丝异样早已消失不见,转而代替的是平静,白蔽之蹙眉,认真盯着他,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异样,可是,毫无踪迹。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祝福她?”白蔽之总是没能够忍得住,追问。
“我不知道。”秋傅七坦言,此刻说实话内心确实很复杂,他是希望慕华幸福的,但自己明明还活着,慕华不知情便也罢了,若是知情了,那她······他无法想象慕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白蔽之听到秋傅七的回答,突然叹了一口气,原本坐的笔直的背却颓然弯了一些。
“我也很复杂。”白蔽之淡淡的说了一句,没等秋傅七回应,便继续开口:“看着她有了他的孩子,看着她那平静的神色,我几乎要以为那已经是她最祈求的生活了,秋傅七,可你比我幸运,你得到了她的爱,而微政得到了她的孩子,战砚则是她心中最敬仰的人,你们都在保护她,爱护她,可我,也是因为我才害了她,我甚至觉得当初在荒山时要是放她走就好了,这样,我便一辈子待在那个地方,苟且偷生,活在人们最隐秘的角落,也不至于知晓真相”。
白蔽之继续向着秋傅七道:“你看,这就是宿命,我们谁都回不了头”。
白蔽之露出苦笑,本是想着让这个家伙痛苦一下的,可没有想到却让自己也痛苦起来了。
“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是在孤山里过着一辈子,还是重新燃起斗志,换种生活方式?”白蔽之询问。
秋傅七只是侧脸,向着白蔽之开口:“我想见见她,就远远的看着”。
白蔽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解释:“这里离她的住所不远,我特意让你在这里的,当初在大牢的时候,我也想到了微政会用这种方法,也只有这个地方合适,不过,你确定你要看她”。
白蔽之有些担心,怕秋傅七见了会情绪激动。
“我要见。”秋傅七目光坚定。
“那好!”白蔽之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慕华正从榻上起身,刚好穿好白鞋,站起身来的时候,那端着饭食进屋的绣轻便急急忙忙搁置手里的东西,一下迎上前去,扶着慕华,叮嘱:“你怎么起来了,快快躺下,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语气里虽然带着埋怨,但慕华可听得出来那是慢慢的关怀。
她淡淡一笑,打趣:“我要是不起身,怎么用食,还真的把我当成孩子了,娇生惯养了不成,我这才没几个月呢,不必如此,再说了,我能动”。
正说着,慕华便来到了案前,缓慢坐下,侧脸看着绣轻,启口:“你也坐啊”。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绣轻在照顾自己,慕华倒是没有把绣轻当成外人,见她坐下同自己一起用食,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战砚刚走,你就心不在焉了?”慕华打趣着她,那战砚来的时日倒也不多,不过似乎只要一有空就会带些好的东西来。
“别胡说,他是来看你的。”关于这一点,绣轻心里明白的很。
慕华摇头,向着她解释:“他对我的感情已经不是从前那般浓烈了,对他来说,他可能还没有发现他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从前的不甘心早就在那日我醒来的时候化为乌有了,绣轻,他不可能很快给你承诺,那样的话,他便不配爱你了,他爱一个人是把那个人深深的藏在心里,然后默默付出,对于你,若不是你一直深情,他又怎么会放心让你一直照顾我呢,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是对你极为放心的”。
“你呢?”绣轻放下碗筷,继续向着慕华道:“皇上每每来时,看起来他都是在你房间,可实际上你睡踏他睡地,没有夫妻是像你们这样的,你口口声声说是怕伤了孩子,他也不追究真相就这么听了,可实际上,你清楚,你还是接受不了他,对么?”。
慕华没说什么反驳的话,淡淡一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