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承彻的离去,众人只觉得身上一轻,才惊觉,刚刚仿佛空气有万斤重般,压得他们几近窒息喘不过气来。
远远的,空气中飘来了小奶包软糯糯的小奶音,委屈巴巴的,奶声奶气控诉着。
“哼哼,太子哥哥和五哥哥坏坏,念念都没有玩够,太子哥哥和五哥哥就把念念带回来了!念念回来以后要去找你们玩,可太子哥哥说你们在学堂,念念不可以去打扰的。”
紧接着,便是另外两个小团子稚气的奶音,叽叽喳喳地劝慰着某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奶包包。
听着渐渐远了听不清内容的小奶音儿,众人才彻底松了提在嗓子眼儿的那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七嘴八舌地结伴低声议论着。
“这、这……太子殿下之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宫里怕这位小娇客受委屈,那也该是太后亦或是贵妃娘娘来敲打咱们呀……”
“是啊,是啊,从前总觉得太子殿下还小,可今日这气势,早已有了储君风范,可着实吓人的紧呢,刚刚奴婢还以为是皇上圣驾降临似的。以前可没听说太子殿下对哪个妹妹这样上心过啊?不是传言说太子殿下不喜小孩?”
“啧,姐姐这还瞧不出来?这哪是对妹妹啊!我瞧着这太子殿下分明是告诉众人,不许打这位小公主的主意。这太子殿下什么意思,还不明显?”
“你、你是说……”
终于有人说出了许多人心里升起了却又不敢说的想法,一时间响起了一阵阵吸气声,却都心惊胆战地将后面大家心知肚明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可这位小公主才三岁啊!而且太后娘娘不是已经定下常国公府嫡女为太子妃了吗?等着小公主日后及笄了再进门,嫡妃犹在,她也只能是个侧妃。听闻衡昌郡王极宠他这唯一的女儿,他会同意自己的女儿为妾?”
一旁的人听了这句话,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低声说道,“侧妃?衡昌郡王宠他这嫡幼女如命,你没看宫里太后皇上如此偏爱,前两日宫里的事情你没听说?她能当妾?”
“那……”
“哎哟,什么常国公府嫡长女?”说话的奶娘嗤笑一声,低声道,“你们怕是没听说昨日南街闹市上的事情?那位陈姑娘欺负了这位小祖宗,被太子殿下当街训斥,下令日后再不准其入宫,连带着常国公府都遭了训斥。”
“这、这……那、那太后娘娘也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依着她宠太子殿下的性子,若太子殿下真是铁了心的,她能拗得过?”一声笑话一声叹。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另一边,目的达到的霍承彻淡笑着跟在三只小奶团子的身后,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慢悠悠地遛着娃,颇有一种牧娃人的既视感。
手里还拿着某只小奶包包塞来的花花——“太子哥哥帮念念拿一下!”
于是,这一拿就是一路。
霍承彻就这么拿着一捧野花走了一路,所到之处,人人侧目如撞鬼……他堂堂东宫太子,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有损威仪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