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彻冷冷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声冷笑,而后收回目光,低头动作温柔地帮小奶包把脏兮兮的衣裳脱了下来,淡声一唤,“顾然。”
下一刻,一个一身玄衣劲装的年轻侍卫走近了房间,站在屏风后,恭敬地低着头,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主子,已按您的吩咐备好。”
玄谛挑挑眉,绕过屏风走出去,看到顾然手上的托盘里,赫然放着一套跟小奶包今天传出来一模一样的衣裳,最上面还放了一个蓝湖绸做的小道士服。
上头的褐色回纹绣得细而密,衬暗了原本光滑明亮的湖绸料子,乍一看就好像是寻常的粗布衣裳似的。
玄谛正想讽刺霍承彻两句,骂他给念念穿破衣裳的时候倒是振振有词的,呵,瞧不得念念穿这个受委屈?说得可真好听!到了他自己,一听是为了抓人贩子,还不是也给他妹妹准备了一套粗布衣?
不过,等玄谛拿起来仔细一打量,然后还有些难信地仔细摸了摸,到了嘴边的讽刺立马就被讪讪地堵了回去,虽然霍承彻一句话没说,不过这件衣裳就足够了。
“五公子,还不拿进来?”霍承彻沉声冷道。
“小爷又不是给你使唤的小厮!”玄谛当即反驳,可他嘴上说得硬气,手上的动作倒是不耽搁,一把扯过了顾然手上的托盘,转身就走了进去。
他当然不会让一个外男进去看他妹妹换衣裳,霍承彻也不会允许。
霍承彻已经帮小奶包把衣裳换了下来,又用温水给她洗了个澡,洗干净了灰扑扑的小脸蛋,又用剩下的水,顺道给某只小灰球白蛋蛋一并洗了干净。
玄谛在一旁看着,他可不会自己作死去揽给这小祖宗洗澡的活,他也着实没干过这事儿,就干脆环胸倚柱监督着。
他看着霍承彻这贤妻良母的样子,一时间真是感慨,这厮怎么不是个女的,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于是,霍承彻帮自家小媳妇擦干净头裹成一个小球包后,一回头,就看到玄谛啧啧着摇着头,一脸很是可惜的样子。
“五公子,衣裳拿过来!”霍承彻掀了个白眼给他。
又被当成使唤小厮的玄谛顿时臭脸,拿了衣裳给他递了过去,嘴里故意嫌弃,“太子殿下可真是讲究,我们衡昌都是粗人,可没有这么精细娇贵的。”
“嗯,所以念念适合嫁到孤这儿。”霍承彻听了,勾唇冷笑,淡淡接话。
玄谛是想说她妹妹野惯了,不适合京中这金尊玉贵的闺秀日子!
“你胡说什……”
霍承彻听着玄谛开口反驳,嘴角冷笑更浓,抱着小奶包揽进怀里,把她细细软软的头发撩了起来,将那微微红的一圈直接杵到了玄谛的眼前。
“……”玄谛当即就被堵了嘴。
霍承彻戏谑地看着他,冷哼一声,继续动作温柔而娴熟地帮小奶包包穿上了外衣,最后,把那又软又轻柔的小道士服给她套到了外头。
玄谛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反驳却实在找不到话,可难不成让他默认了?
最后,憋屈的玄谛只能生硬地别开了话题,“你就不问问我,我要怎么抓人贩子?”
说着,他还尽量作出一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妄图挽回面子的意图很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