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彻眼疾脑快,一个低头,才险险地躲开了自家老爹的偷袭。
太后也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拉了孙子一把。
她也不舍得让霍承彻继续跪着了,又嗔了他一眼,才觑了觑他身后的椅子,“你还想气哀家是不是?赶紧坐着去!大病初愈的,哪里有点养病的样子!”
太后气得不轻。
霍承彻赶紧陪了笑,很是乖巧地坐了过去,这么一看,才有了点十三四岁少年郎的青涩稚嫩。
崇锦帝瞥了一眼就在太后面前还知道装乖的儿子,咳嗽了两声,才堪堪稳住了。
“这个老匹夫,哼,远在千里之外,还真是天天能给朕惊喜!”崇锦帝冷哼一声,幽幽骂了一句。
至于说的是谁,除了某只传话小奶包挂在嘴里的爹爹,还能有谁?
太后听了,也不由得无奈一笑,这位郡王爷自先帝的时候就在镇边了,这些年来,虽手握重兵,却从不越界一步,京城中事,更是一概不管。
身居高位,手握重兵铁骑,却能毫不引人注目,真可谓是“大隐隐于朝”。
在此之前,太后对他也是知之甚少,倒是小奶包一来,她才对这位神秘的衡昌郡王有了点了解——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霍承彻努力回想着前世,说起来衡昌郡王府的人他也所知甚少,他除了见过五公子玄谛,念念的父王母妃、其余几位兄长,他从来只在念念和玄谛的嘴里听过,从未见过其人。
“衡昌郡王府世代镇守西北,很少来京,这次送念念来京城,衡昌郡王难免挂心了些。更何况这所有事情都不是藏着掖着的,彻儿倒是觉得,这衡昌郡王行事直率磊落,倒不负西北铁汉盛名。”
霍承彻看着崇锦帝黝黑的脸色,心知他并不是真的迁怒衡昌郡王,只是觉得衡昌郡王这个爹当得……太不正经了,故而淡淡地将衡昌郡王的行径都归功于“行事直率”。
果然,崇锦帝听了冷哼一声,脸色也好了不少。
他跟一个老匹夫较什么劲儿?大约是这个老匹夫随便养个儿子女儿的,都挺让他眼馋的吧。
霍承彻看着自家老爹那眼底的幽光,不由得一笑,他从前可从来不知道他这位父皇,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直到……
他看着太后怀里拱了拱身子,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小奶包,唇勾轻笑。
太后听着霍承彻的话,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彻儿这话说得有理,也难怪衡昌郡王府自我朝开国以来,便屹立在西北,受历代帝王重用。魏家家风纯良,虽教养孩子的方式与咱们京城中有些不同,但都是些细枝末节,养出来的孩子秉性淳朴可爱才是好的。”
说着,太后看着怀里犯瞌睡的小妞妞,好笑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尖,把要睡醒的小奶包弄醒,慈祥一笑,“念念不睡了,待会儿用过晚膳再睡好不好?”
“好!”小奶包立刻奶声奶气应下,还犯着迷糊的小脑袋在太后怀里拱了拱,然后才想起来说,“对了,爹爹说,如果太后奶奶问起这个点穴之事,还有一句话,爹爹说让我跟太后奶奶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