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来了,是探花!”
“模样真俊,比往年的探花更胜一筹!”
“探花看这里!”
鹿鸣苑前的路上,挤满了人,顾念骑着马,小心翼翼地放慢速度,怕伤害到了无辜的百姓。
这更方便了道路两旁的百姓,有大胆的小娘子在酒楼上,高声喊道:“顾探花,小女刚刚及笄,一见倾心,若君有意,请抓住这个香囊。”
顾念闻言,仰头向上看去,迎面被香囊砸了个正着,她一把抓住,往回抛去:“承蒙厚爱,心中已有牵挂,愿你之后喜得良缘,谢谢!”
顾念对着那个大胆的小娘子微微一笑,又转头向周围的点头示意,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鲜花和瓜果,心中想着,原来掷果盈车真的存在。
短短的一截路,顾念硬生生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从人满为患的官道上走到了鹿鸣苑的大门。
提起衣摆,顾念踏上台阶,一进门就远远望见了邵纪检正站在人群中,手中握着一支斑竹狼毫笔,在铺起的丝绢上题字。
对方写完放下毛笔,周围的人纷纷低头,对着邵纪检新作的短诗夸赞着。
“好诗,好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不愧是一甲榜眼,最为贴切,也最为传神,不得不说,长中兄,这个水平,我等甘拜下风,佩服,佩服啊!”
络绎不绝的恭维此起彼伏,邵纪检仍是一脸谦虚着,抽出一条手帕,将砚台里的磨条擦拭干净,正巧一扭头,看见了刚进来的顾念。
“哎呦,顾探花来了,恭喜,恭喜!”对方朝着顾念的方向,双手互握,做了一个拱手礼。
旁边的进士见了,也匆匆地站了起来,朝着顾念的方向,拜了拜礼。
那天殿试上发生的事,他们都听说了,顾楚河虽然列为一甲最末,可这背后的靠山,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摄政王安出浊,捏死他们还不跟个蚂蚁似的。
顾念只能含着笑意,一个个的回礼过去。
对方这么做,无非是都认为她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摄政王安出浊可从来就不是自己的靠山。
顾念落座,宴会上还有一些并不知情的人,被身边的人拉着“科普”。
碎碎念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未停止,时不时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目光投向她的身上,一波皆一波,看的顾念心里不是个滋味。
自己从未这样高调过,这种另类的,无形中被人抬高身价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顾念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您就是探花大人吧?小女子卿婉,久仰大人很长时间了。”
顾念侧目一看,一位臂间挽着轻纱的女子,站在了她的旁边。
纤腰扶柳的身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说话的声音似一股清泉,像是在人的心尖上流淌。
顾念多看了了几眼,确实是个美人,若她是个正常的男子,恐怕都抵挡不住对方柔美的风姿。
“正是不才,不知卿婉小姐所来何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女子,心中怀的到底是什么鬼胎!
顾念将腰间的折扇拆下,放在了桌上离手最近的地方。
刚问完,那美貌女子的泪珠就一颗颗一颗颗地滚下来,露出一个凄美动人的表情,呜咽着:“小女本是江州湖边的浣纱女,被一过路的富商强取豪夺了去,他烧了我家的房子,吩咐手下,还把我爹娘痛打了一顿,小女无奈,之后不得不跟着那位富商,后多亏一位官家老爷救了我,还愿意请先生教我诗词歌赋,官家老爷对我如再生父母,可谁知,这一切都是有所图的,那官家老爷不过是看小女容貌艳若桃李,也想强了我去,小女子虽读书不多,但探花郎您的才华,卿婉仰慕已久,不知大人能否帮小女脱离苦海,小女知道这请求有些过分,但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