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
男的想惨叫，发不出声音来。
好几下之后她松了手。
男人的身体直接瘫在地上，满脑袋的血。
和德蹲下来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冷冰冰地道：“跟他道歉，如果没做的话，我去你学校找你，明白吗？”
那人看上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但还是努力地点了下头。
和德从巷子里出去，苏慕乖乖地在自行车边等着。
苏慕肩上挂着书包，身高腿长，身影笔直，低着头，表情有些纠结。
他其实想直接离开。
但她的书包在他自行车篮子里，就这么把她的书包留在这里，好像不太礼貌，毕竟她刚刚救了自己。
但是……
苏慕看到书包上那个骷髅头坠子就认出来了。
她真的会救自己？
匪夷所思。
听到来自身后的脚步声，苏慕收敛脸上的异色，回过头。
和德拉着自行车车把，往前推了几步，抬腿坐了上去，回过头，“上车。”
苏慕站在原地不动。
和德眼里还有几分没散的戾气，语气也显得冷冰冰的，“你再磨蹭，上课要迟到了。”
迟到已成必然，但还是觉得越快到学校越好。
苏慕坐上后座。
和德站起来蹬了两下，自行车行驶得飞快，两边的清风从耳畔掠过，带着女生身上清冷的气息。
苏慕依旧低着头，手指微微攥紧。
来到学校已经响铃两分钟了。
门卫皱着眉头把他们放进来。
和德将自行车停好之后，看着苏慕，“跟我去医务室。”
苏慕不想去，但由不得他了。
相比起他的身体安危，和德没办法去顾及他的心情。
和德拽着苏慕来到医务室，校医不在。
和德让苏慕在床上坐下，自己翻箱倒柜，制造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苏慕坐在床边，望着和德的侧脸。
她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拿起一瓶药，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再扔回去，就显得更加不耐烦。
苏慕心里有一丝异动，幽幽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同学之间，友爱互助。”
苏慕觉得这个理由很扯，又觉得奇怪，“你不认识我？”
和德这才向苏慕看过去。
阳光从玻璃窗外成片地照了进来，清楚而白腻的天光，将所有的影子都照得很淡。
男生的脸此时很清晰，棱角分明而青涩的轮廓，清亮疏冷的眸子里清楚的倒映出和德的脸。
这张脸……确实没有印象。
苏慕从她的沉默中已经得到回答，唇角翘起一丝意义不明的弧度。
也对，她欺负的人多了去了，应该也不记得自己。
学校里的混子也分三六九等。
原主就算最低等的那一种。
她不敢欺负厉害的，但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欺负一下老实人还是可以的。
苏慕就是老实人中的一员。
曾经好像因为把她课桌上的东西碰到地上了，还是别的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就被黄毛那群人围起来教训人了一下。
和他挨过的打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但留给他的屈辱是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