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眉眼不动,心里却是气愤难忍,“你父亲在这家里,一言九鼎,他既然发了话,你且先忍耐些时日。来日方长,还有谋划的时间。”
吴氏在心里把这个婆婆骂了一百遍,即便不知道雾知夏奉了皇命做什么,既然小叔子已经赶过去了,又把人接回来了,要罚关在家里怎么罚不好,非要把人拦在外面,即便得逞了,坏的不也是雾家的名声吗?
如今,是生生把苏鄢给得罪了。
吴氏前两天还听丈夫说起,礼部员外郎死了老娘,要丁忧了,这一去就是三年,若是这个时候,丈夫能够顶上去,那就是从五品。丈夫在主事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三年了,趁此机会挪一挪,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若苏鄢不答应呢?苏鄢任掌印使后,秉笔太监的活现在是李义在做,这和苏鄢自己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礼部的折子要先送到司礼监批红,之后再送到皇上那儿去。小小一个从五品员外郎的擢升,根本就无需惊动皇上。
想到这里,吴氏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这老太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册封雾知夏为县主的旨意刚刚出门,前往雪家宣旨的小太监也出发了。对皇帝来说,小小一个宁远伯府的爵位多世袭一代,就跟提拔一个七品县令没什么区别。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因不知对方深浅,锦衣卫的人都守在皇上的身边,苏鄢一个人被那些假扮成流民的匪徒们围攻,若没有雪篷的搭救,苏鄢也难逃厄运。
宁远伯府里已经多年不曾接旨了,宁远伯一听说有圣旨,吓得全身跟筛糠一样,不知道自家子弟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儿,强自镇定,吩咐摆香案,又命令各房的人赶紧跪好。
冷硬的地面上,宁远伯跪在前头,雪篷跪在老伯爷的身后,他已经猜到小太监手里捧着的应当是册封其为世子的旨意,欢喜得不知所以,对自己那女儿的本事也是震惊不已,她果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且算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