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知夏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帮她全身抹香脂膏子,一面在帮她按摩,她呢喃着喊了一声“嬷嬷”,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一夜好眠,次日,雾知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听到雾明熙在外面不耐烦地问,“我姐姐怎么还不醒?她会不会病了?”
竹娘哄着雾明熙吃粥,“好少爷,可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大姑娘昨日累了一天了,得好好休息,要是休息不好,才会生病。”
“哦,可是,姐姐还没有给我烤栗子吃呢。”
雾明熙言语中很是失落,雾知夏听到后,摇了床边的小铃铛,雾明熙竖起耳朵听了一声,欢呼道,“姐姐醒了。”
竹娘跟在后面,“少爷,您慢点,大姑娘的闺房,您不能这么闯进去。”
“为什么?”雾明熙不高兴了,嘟起嘴,“我就是要姐姐。”
“少爷是男子,大姑娘是女子,男子不能随便出入女子的闺房,这是规矩呢。”
竹娘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讲道理,雾明熙听不懂也很不高兴,但他也怕姐姐不高兴,站在雾明熙房间门口的帘笼后面,沉着脸,不高兴,不吃粥,也不搭理竹娘。
雾知夏心疼不已,很快穿戴梳洗一番,挑开帘笼,蹲下身,将雾明熙拢在怀里,“姐姐起来迟了,熙哥儿不高兴了吗?”
“才没有。”雾明熙扑进雾知夏的怀里,“竹娘不好,她不让我找姐姐。”
“竹娘的话是对的,熙哥儿是男孩子,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一般不能进女孩子的卧房,特别是女孩子还没有起床的时候,这样的行为很失礼,也是对女孩子的不尊重。”
后面三个字雾明熙听懂了,他转过头,朝竹娘看了一眼,似乎在说,好吧,我原谅你了。
竹娘松了一口气,很感激雾知夏为她说话,若是少爷果真不喜欢她,她这个奶娘的活也干不久。
雾知夏正要用早膳,雾西安来了,他也没有用膳,叔侄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早膳虽然简单,但都是一些山村野味,两碟酱菜还是老赵头的媳妇自己腌制的,味道极好,很催食欲。
雾西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天气又好,便想到处走走,正好也可以带一下雾明熙。
雾知夏还有圣命在身,虽然前院已经有婆子来传了韦世普的话,说苏大人无碍,但雾知夏还是放心不下。
苏鄢已经醒过来了,倚在床头,一个小太监在喂他喝一碗青菜粥,看到雾知夏进来,忙停下,看过来。
十七岁的青年,生了一张绝世好容颜,他眉如墨染,目若晨星,唇若粉桃,昳丽无双,真正是倾城绝色。
看到雾知夏,苏鄢的唇角高高翘起,大病未愈,显得很虚弱,但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像是盛着世间最美的景致,一颦一笑,优雅绝胜。
雾知夏福了福身,“见过苏大人!”
“雾大姑娘免礼,说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该向你道谢才是,只是我现在起不得身。”苏鄢示意西瓜赐座。
西瓜忙端了个凳子过来放在床边,雾知夏并没有把苏鄢当外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坐了下来,看着小太监继续给苏鄢喂粥,顺便欣赏这病美人的风姿,端端是养眼无比。
苏鄢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他看过来,正好与雾知夏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对上,并没有介意她这般看自己,而是轻轻一笑,“雾大姑娘!”
雾知夏忙回过神来,她掩饰地摸了摸鼻子,这样直直地看一个人,非常失礼,忙道,“我方才瞧着苏大人的精神还算好,苏大人中的是钩吻之毒,毒性很大,这次的身体受损也严重,一定要吃好,休息好,把身体养起来,要不然以后有得罪受。”
“雾大姑娘说的是,我会谨遵医嘱。”
“那就好!”雾知夏挪到了苏鄢床边,示意他伸手,“容我给苏大人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