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往往只认同自己是对的,秦砷不曾挑战自己的价值观,只打从心底瞧不起不认同自己价值观的人。
秦砷回到后堂,这时容倚马与伍销投早已向骆夫人介绍完所有携来的雕镂品,三人只随意聊着天以待秦砷回来。
三人见他进来,骆夫人率先按下话头,道:“小女情况如何?”秦砷见王管家立在门边,小萍却不在此处,眉头微微一蹙,道:“夫人放心,晚辈既到此处,令嫒自然恢复如常。只是方才晚辈亲见令嫒之面,在此不免有些话想请问夫人。”
骆夫人早知道女儿心意,这时清楚秦砷欲问何事,心想王管家对秦砷毫无疑忌,容伍二人又是与秦砷同来之人,便道:“说罢。”
秦砷跪下磕头道:“上次为捉飞贼,误闯令嫒房间,见过小姐一面以后,晚辈对其容貌温暖一直挂念在心,只盼夫人怜晚辈孤苦,让小姐与晚辈成婚,相互依靠生活。”
骆夫人道:“先夫意外亡故,小女的确需要找人依靠,只是你亦是孑然一身,如何照顾小女?”秦砷道:“先父先祖不幸遭歹人算计,虽不能继续照拂晚辈,留给晚辈的遗爱还是有的,尤其晚辈受父祖教诲甚深,该留下的,都留在晚辈心里。如今晚辈加入锲镂帮,在江湖也多了一些朋友照顾,夫人不必担心。”
骆夫人微微点头,却听一阵细碎脚步快速奔近,只道是女儿悄悄来听,心中暗道:“真是的,走得这么急?”待到那脚步声来到门前,却听一女子声音高声唤道:“夫人!不好了!”
骆夫人刚才听见小萍向自己要“千缕清”,知道女儿是暗示心中“千缕情”,不要小萍打扰二人说话,便顺手把小萍赶去做些他事,却没料到她突然回到后堂,而且还如此惶急,心道:“不会是溪儿出甚么事了罢?”要王管家开了门,小萍急急走了进来,道:“蓝儿回来了,而且……他还带着雷凌!”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大惊,却不料蓝儿的背叛如此澈底,惟有秦砷知道他正是要来找自己算帐,还有伍销投略略希望如此,反而存了些看秦砷好戏的心态。
骆夫人道:“人呢?”南浅道:“在这里。夫人,您不可以疑我!”却见南浅一身深蓝布衣,直直到了后堂,先对骆夫人深深一礼,随即指着秦砷朗声道:“夫人,我为了要和这人对质,特地捉了雷凌到此,我认为雷凌是替他顶罪的!”
秦砷心中暗忖:“雷凌到了此处,我母亲呢?”想先听听骆夫人意思再行辩驳,却忽听一人插口说道:“蓝儿,你未免太过分了,秦公子岂可能是伤害先父之人?”此人一身素雅白衣,从另一端的长廊走来,娉婷脚步却显急促,正是骆溪。
南浅见了骆溪,气场稍减,毕竟他替南顶真监视骆溪,骆府上下皆不曾得知,他心中微愧,躬身道:“小姐。请你相信蓝儿。”
骆溪道:“那你
。说说,是谁伤我爹爹性命?”南浅瞧出骆溪言语眉宇间对秦砷关切爱恋甚深,此时就说真话,反而会引来她的反弹,只道:“总之不是雷凌,他是遭人诬陷之人,敢问夫人,我能不能让他来此对质?”
骆夫人也不相信秦砷是杀害自己丈夫之人,蹙眉道:“把那杀才请来此处,要是他直接取我性命,却又如何?蓝儿,你为甚么会起心替那等人平反?我骆家养你将近十年,应该也没有亏待你才是啊!”
南浅应道:“正是您与老爷不曾亏待我,我才要替老爷找出真正的凶手报仇。雷凌在江湖上虽然恶名昭彰,却不曾和我骆家结仇,要是我们受奸人挑拨,平白抓了个替死鬼自称报仇,岂不让我骆家落了江湖的笑柄?我当时就站在老爷身旁,怎能容忍这等愚蠢之事发生在我们身上?”
却听“啪、啪、啪”之声响起,秦砷鼓掌赞道:“能成为骆家女婿,我秦砷真是荣幸不过,连一个小厮都有这等能耐,说话掷地有声。好!你要跟我一起讨论当时情况,我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