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道:“好!”正待发招,却突听若雨站立之处发出“碰”的一声轻响,文之隐下意识的一望,却见若雨倒落在地,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抢上,道:“雨儿妹?”回头喝道:“你敢暗箭伤人?”
冯牛道:“我冯牛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岂会对她出手?”文之隐心道:“也是,要是是他,我岂有不发觉之理?”
却听若雨声音缓缓说话,文之隐连忙凝神倾听,只闻她低低说道:“阿隐哥……,我……的……内力……在……流失……,去盗药……、破敌……,别……治……我……”一句话说完,却忽然一动不动,只剩双眼未闭,满怀温柔神色的望着他。
文之隐大吃一惊,急叫道:“雨儿妹!你怎么了?快回答我!雨儿妹!”却见她再也不动,文之隐心头更惊,连忙出手探她呼吸脉搏,却不料这两者俱是出奇稳定,显然全无死亡迹象,只是从脉象看来,若雨身体当真已经全无内力。冯牛见奇峰突起,虽尚不明所以,当即喝道:“动手!”率众急朝文之隐背心发招。
文之隐听得耳后风声,右手绳索随便向后挥打,却没分掉一点心神,只是不断地叫道:“雨儿妹,你快醒过来啊!”却忽见若雨眨了一下眼睛,文之隐不明其意,连忙伸手按向她背后灵台穴,将内力源源不绝的输入,然而说也奇怪,不同以往替杨少恒、莫虔羲治伤之时,能感受到自己内力推动彼方那人内息,此番灌入内力后,竟觉自己内力犹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然省起若雨方才言语,连忙止了运功。便在此时,若雨又眨了一下眼睛,对这时的文之隐来说,若雨能眨一下眼睛比天塌下来都要更为引人注目,忙又问道:“雨儿妹,你觉得怎样?”他一面问着关心,右手上的绳索却好似自己活了一般,随心所欲的挡下所有靠近之人,文之隐根本不知此时已是所有人同时对他出手,也不知自己到底发何招式抵挡,总之没人攻进,那就是甚么事也没发生,他的全世界此刻就只有若雨一人而已。
文之隐见若雨仍是不答,细细回思她方才的最后一句话,心道:“是了!是那杯酒吞噬了她的内力!我要是运功给她,我的内力就会跟着被药力吞噬!只是解药在哪里?我要如何盗药给她?”左手单手抱住若雨,右手仍然挥击不休,站起身来,双目牢牢盯住冯牛,道:“快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冯牛从未见过他目光露出如此杀气,一股硬脾气居然莫名软化,直言道:“没有解药。所以教主要我千万不能给错,否则他也救不了我。”文之隐双眼布满红丝,厉声叫道:“你骗我!一定有,一定有,难道你要我雨儿妹一辈子这个模样么!”冯牛暗暗吃惊,心道:“他疯了。如此一来,虽是那女孩喝下,我功劳却也不小。”
却见文之隐眼光忽然闪出无尽的黑暗,彷彿一双眼藏进了人世间所有的忧伤,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同情,道:“死生有命,你也别太伤心了。”他并不知道祁夏清给他的药物其实是让人失去所有内力之用,而其实不会取人性命,然而这话听在文之隐耳里,却犹如更给若雨判下死刑。他一行清泪终于落下,右手绳索乱挥乱击,双足加力,直直冲进金色高台旁边小门,口里叫道:“祁夏清!把!解药!给我拿来!”冯牛一惊,只有叫道:“追!”
文之隐不识路径,糊里糊涂的在宫中乱奔,心中只有一句话不断在脑海中萦绕:“我一定要尽快找到雨儿妹的解药!”眼前十条、二十条、三十条的岔路早已不在眼内,只是一刻刻不停的跑着,然而说也奇怪,随着他愈奔愈急,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一个声音一遍遍的喊着:“冷静!你快点冷静下来!”这个声音似乎不断与他的先一个声音搏斗着,终于,文之隐给它打扰得打断思路,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心道:“为甚么有一个声音一直要我冷静?”一低头间,只见若雨的双眼正好凝望着自己,心中大奇,脱口而出道:“雨儿妹?是你要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