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申时三刻,天色已转昏黄,文之隐略略讲完,笑道:“你听我说了这许多时候,怕也累了,明日再练起罢。”
若雨经他一提,这才惊觉时间之过,虽是不觉疲倦,但见文之隐费了这许多口舌,耗了这许多辰光,也就答应了。
文之隐道:“叨扰这许多时候,这就告辞,明日再来府上拜访。”
若雨心道:“你又何必如此客气?”
但也应了,文之隐便向龙柳二人辞谢。晚间,若雨自在思考,又有许多领悟,不在话下。
第二日一早,文之隐亦是先向龙柳二人请安,随后才与若雨进了练武厅,往后日日如此,那也不必多提。
若雨先向文之隐说过一晚所悟,提了好些疑难之处,确认并无走上岔道后,才练起第四张图的阴力部分。
若雨内功颇不如清远,练过二日才练成这第一阶段,下一日即习练打通任督二脉、使阴阳内力共存体内的功夫。
文之隐令她与清远相同,习完卷轴功夫后直接逆练第四张图,因此这一番练功毫不得间断、时间甚长,龙柳等人已听过文之隐说明,也就没来干预,直让若雨练到申时正中,功行圆满,才来用饭。
隔日,文之隐对若雨道:“你现下已经修完第四张图啦!时时习练前四张图,你的内功必有极大进境,余下三张倒也不忙着学,今日,我跟你切磋一下兵刃如何?”
若雨喜道:“好啊!”当即从架上取下旗子,想起文之隐赠旗之事,嘴角边不禁露出微笑。
文之隐见她微笑,脸上一红,笑道:“想不到我要亲自跟它过招啦!”
若雨笑道:“你仍是用绳索单刀么?”
文之隐道:“猜中一半。我用这家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若雨一奇,却见他持了根白色棍棒,心道:“他甚么时候有这等奇形兵刃?”再定睛看时,这才瞧出这物其实是被重重白布包裹着,长度却尽与文之隐的单刀相同,一转念间登时明白,他是因准备要与自己过招,担心单刀锋利,这才拿白布层层裹住了,她心中感动,默默不言。
文之隐脸上却无任何异样,彷彿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一般,说道:“这样练功安全一些。不过你不必有所保留,尽你所能的赢我便是。你先发招罢!”
若雨定了定神,微笑道:“好!”当即使出第一计“瞒天过海”。
文之隐道:“不必留力,将内力全运上来!我是在教你武功啊!”
若雨一听,道:“好!”果然在招中运起了内力。
文之隐举刀一封,道:“再快一些!”若雨当即加速,使出第二计“围魏救赵”,旗子朝文之隐后脑勺击去。文之隐见她此招果是又快又准,正欲称赞,却猛觉来势减缓,一转念间,随即明白若雨仍是未出全力,心道:“我要让她相信她一定打不到我,这才会出全力应付。”斜身一闪,一“刀”削向若雨后腰。他武功比若雨高出了何止里许,虽同样是打算在千钧一发之际收力,却尽可不让若雨察知。
若雨一见,果然大吃一惊,回旗一招“釜底抽薪”,再没留下余力。
文之隐道:“好!”刀招连绵而出。这一下,二人才终于是斗在一起。
文之隐有意不让若雨知道自己其实手下留情,有时明明可以一击而下,偏偏挽了几个花绕开,看上去好似另发新招,其实却是将已要击中的招式收回。但若雨何等聪明,见过几次便知其中机关,反而给他激起心中傲气,心道:“我已是倾力以赴,他却仍是游刃有余,处处相让,我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旗侠”还成甚么样子?”这争胜之心一起,手与心通,许多平时不曾想出的奥妙之处,竟自然而然的在手下使了出来。
她这么一变招,只让文之隐看得瞠目结舌,连称赞也忘了,一时摒除心中杂念,细细回思当年师父授艺之时展现的神妙之处,只欲寻出破解之法。
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