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愠道:“只靠一张嘴!”他想客店拥挤,施展不开“日月幽明兵法”,左手拿了蛾眉钢刺,迳朝那人胸口刺落。他不明对手虚实,这一招乃是虚招,只用了五成力。
那黑肤汉子见他招来,“嘿”的一声道:“妈的,也没甚么厉害,狂妄个屁!”便伸左手挡格。文之隐当即变招,扣住他手腕一拐,钢刺瞬间朝他“玉枕穴”点落。
后面一人叫道:“没这么容易!”手执狼牙棒,朝文之隐头上砸去。
文之隐听得耳后风声,想是那壮汉突袭,知此人臂力强劲,当下不敢硬接,侧身避了开去。
那黑肤汉这才脱得险境,怒道:“你这点小巧腾挪之技,算甚么武功!”
那壮汉叫道:“三弟,留神!”那黑肤汉吃了一惊,猛一抬头,只见眼前银光闪动,却是文之隐恼他屡次出言无礼,以“满天花雨”手法掷出一大把飞蝗石。
那黑肤汉百忙之中也顾不得甚么,只有举臂护住双眼,众多飞蝗石便真如飞蝗一般,啮咬着他的全身上下,只这人素来心高气傲,倒也没哼上一声。文之隐盛怒之下掷了一大把暗器,眼见尚有不少落空,不免要伤及无辜,向前一纵,跃过饭桌,右手取怀中绳索挥出,将飞蝗石一个个又打向墙边两人。那壮汉拿起狼牙棒挥挡也就罢了,另一人却没料到暗器又从背后打来,只觉背上如给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打得好不疼痛。
那壮汉见文之隐神乎其技的将暗器尽数打回,知道自己与兄弟不是对手,说道:“三弟,咱们走罢!”
那另一人给文之隐乱打一气,兀自不服,怒道:“这小畜生算甚么东西,瞧我……”他话未说完,已给那壮汉半推半拉的带了出去,那壮汉回头说道:“咱们后会有期!”
文之隐想那一大把飞蝗石或已达到教训之效,说道:“好!”也不追赶,目送二人离开。
折腾这许多时候,文之隐虽是不曾落了下风,身心也是微觉疲惫,赏了小二好些铜钱之后,自回房睡了。但他心中牵记着众人的侮辱言语,念着若雨等人的声名,翻来覆去竟是睡不着觉。
漫漫长夜,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听“嚓嚓”声响,窗外传来足踏草地之声,文之隐听出来人正是朝这里走近,赶紧留神倾听。
一人声音说道:“大哥你不要阻止我,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杀那小畜生!”文之隐吃了一惊,听他声音,知道便是适才那黑肤汉子,却不知他二人如何敢去而复来。
另一人声口果是那壮汉,说道:“我要阻止你,早便做了,才不是像这样给你发现。咱们“黄海三浪”结义之时,可不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最标致的留给三弟你,我要另一个妞儿便是。”
文之隐听到此处,又惊又怒,心道:“原来这二人便是黄海三浪中的二浪,听师父说这黄海三浪素来无恶不作,早知如此,方才应该结果了才是。”又想:“那“黄海一阵风”上官飓名头那般响亮,教出了的徒弟手上却是稀松平常,所得一技之长,大概也只有粗口挑衅而已。”心想这两人大概连主意全给自己听去了尚且不知,武功也净不如自己,放下心来听着他们对话。
那黑肤汉子正是黄海三浪的第三浪,名作任溅,听了大哥将若雨留给自己,大喜过望,笑道:“幸好二哥不在此处,他总不能要了那小畜生。”
排名最长的壮汉唤作董潺,笑道:“担心个屁,二弟不也在密州捕到个姓梁的小妞儿了吗?虽听说是高䠷了些,脾气倔了点,到后来还不是定要给二弟摆得服服贴贴的?”
任溅笑道:“真是,我竟给他妈忘了,这回黄海三浪可大丰收啦!我一会便从窗子进去,管那小畜生暗器再鸟,我也是一棒了帐,你给我把风便是。”
董潺道:“别夸口啦!莫要给小畜生都听见了。”
任溅道:“呸!一个后生小子,称起来没三两重,这等时候不是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