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坐在地上,寻思:“轻功这门功夫本意乃是要人提气,使前后奔行时落脚轻灵,犹如足不点地一般,借以增快速度。这等功夫虽是有益于直线奔行及上下纵跃,其运气之法终究不同于直直向上奔行……若我改为运气向前呢?或许可行。”于是盘膝坐定,存想着体内气流向前流动。不料这等流动方向并非一般武功所有,一运之下,只觉胸口烦恶,气流全部堵塞胸前,难以宣泄,只得又将之运了回来。
文之隐心中暗责道:“还是别随便运气的好,在这等地方练功走火,可没有师父帮我解决。反正向上奔行也无多少用处,轻功高强之人,遇墙还不都一跃而过。”虽是这般安慰自己,但眼光一浮上身旁的墙壁,内心又隐隐然在蠢蠢欲动。
他不觉站起身来,抚摸着墙壁,忽地一个念头闪进脑中:“但若我能再奔得快一些,也未必不能向上奔行呀!只要我奔行的速度远远大过于下坠的速度就行了!”心头一喜,不禁暗暗自责:“在这等小地方练习,都忘了追求速度了。内功才是轻功的根柢,我不妨便来好好练练。”于是将卷轴展开到最前写着内功要诀的那一部分,照着上方第一个人型的模样坐定,存想气息流动,按图上顺序绕行穴位,运转整个周天。
这一运功之下,适才的烦恶之感尽消,反觉大大的神清气爽。文之隐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心道:“前面这四张图是我已经练得十分熟悉的了,现下复习果真是一点儿不错。不妨通通来练过一遍。”于是又坐了下来,将第二、第三、第四张图各自练了三遍,又练了几遍第一张图。然后第三张练了二遍、第二张练了三遍、第四张又练了四遍……
如此随随便便的练了数天,文之隐颇觉无聊,站起身来,在室中走来走去。走着走着,眼光不觉飘到了地上卷轴的第五张图,心道:“当年师父说我功夫未到,没能传我这第五、第六、第七张图,我怎么不趁这时练练,一来增进自己功夫,一来也好给师父一个惊喜?”可又害怕自己一人练功走火,那便是无人可救,担心起这事的风险,又颓然坐倒地上。
踌躇了两日,文之隐随意练习着一至四张图,只觉自己功夫进展甚微,心道:“我且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缓缓冲气过去,冲不过退回来就是了,这样总不会走火了罢!”于是缓缓将气集中运往丹田,向下方第一个穴道“关元穴”冲去。全力运功了约莫半个时辰,只觉一丝热气终于缓缓的透过了关元穴,然后渐渐的越来越多,继而全部通过。文之隐大喜,心知已经成功了第一步,想必往后的运功会更加顺利。但他丝毫不敢躁进,将体内气流在关元穴前后来回运转,确保再无任何窒碍难行之处,才又向下一个穴位迈进。
这第一个穴道虽然甚是容易,往后却是与他所料相反,一个穴道难过一个穴道,有些穴位甚至要耗上数日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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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完全打通。但文之隐总不强求速成,终于成功在二个月后练成了第五张图。这图练成之后,文之隐只觉举手投足间都更为轻灵,力气似也大了数倍,不禁大感欢喜,但他仍丝毫不敢大意,心道:“我且再多练练这图几日,再来练那第六张图不迟。”于是搁下卷轴,每日就是默想着这第五张图练习,偶尔也练练一到四张图或复习一会儿的轻功。
当然这段期间,他也不曾忘记向狱卒或其他囚犯打听路径和消息,这才知晓了祁夏清跟他母亲那每月初七的约定。文之隐心中甚喜,想道:“那教主既有这等习惯,还怕不成事么?只要不给他发现便行闯进去了!”但碍于路线尚未全部摸清,也只好持续在狱中加强自己功夫。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的某天,文之隐练了一会轻功,望着牢房的墙壁,心道:“不知我这时能不能奔上这墙了?”于是退后数步,再次向另一端的墙壁奔去。到得墙边,他猛一提气,喝道:“起!”往墙上踩去。有了先一次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