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心道:“瞧你装模作样到甚么时候。”转过身去细细欣赏柱上花纹,不再向他瞧上一眼。
这柱上花纹不看还好,一看才知大是不平凡,好比一处,远看只是一朵牡丹盛开,可那或曲或直的所有线条,竟是由一个个小小的人形串连而成,若非如此走近细观,绝不会发现其中巧思。若雨凝神再看,只见每个小人情状各异,或喜或忧,或坐或站,各具丰采,唯妙唯肖。
若雨不觉暗暗称奇,心道:“这每个小人形只怕是比米粒来得更小,真不知是何等人物雕琢而成?唉!身负如此绝艺,却在这等心术不正的人手下工作,也是黄金落在茅坑里了。”心下寻思,眼神不禁向祁夏清飘去。却见祁夏清“啊”的一声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翻白,舌头伸出,竟似昏了过去。
若雨见他神色可怖,有些害怕,强作镇定道:“你莫吓我,我知道你只是装的。”祁夏清不应。若雨又道:“快点起来啦,在这种地方闹甚么玄虚!”隔了良久,祁夏清仍是毫无任何动静。
若雨心道:“莫非他当真癫病发作?这样下去只怕要闹出命来了!”于是一步步缓缓走近,伸手放到他鼻端,探了探鼻息,竟是一丝气息也无。若雨大骇:“莫非这人已经死了?”踌躇片刻,心道:“这人想必诡计多端,闭一会儿气又算甚么了,除非他连心跳也能停下。”好奇心起,正要探手摸他心口,却又猛然警惕:“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碰他身子?”抽出旗子,竿尾朝他心口点去,停了半晌,却不觉有任何颤动。
若雨心道:“究竟是旗子不灵,还是真的没了心跳?可是看他样貌一点没变,不要是真的死了?”便欲再伸手试探,却又不禁收了回来,搓了搓手,犹疑不决。怔了半晌,忽地一个念头袭到:“再等下去,只怕活的也要死了!”牙一咬,双眼一闭,隔着衣袖将手背放了上去。屏除异念,凝神感应,只觉他心脏仍在缓慢跳动,虽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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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一跳,却绝非没了性命。
若雨长长吁了一口气,收回手来,睁开双眼,却见祁夏清双眼瞧着自己,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可惜,可惜,隔了这么多层,而且只是手背而已。”
若雨一呆,道:“你醒了?”
祁夏清笑道:“得美人玉手一碰,死了也得活转来。”
若雨这才意会他方才言语,这人果然是假作昏迷作弄自己,而其目的竟仍只是为占自己便宜,怒道:“你这家伙也忒无礼!”旗子一挥,便朝他面门击去。祁夏清头一偏,轻轻巧巧避开。
若雨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竟敢利用我好心,我不管你的甚么约定了,我现在就要离开你这鬼宫殿!”
祁夏清笑道:“妹子,别这么凶嘛,我不过想试试我未来老婆的良心,若有轻薄无赖之意,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若雨道:“赌个咒就想混过去?会信你这种鬼话,我不姓龙。”
祁夏清大喜:“你姓龙?”
若雨无意间说漏了嘴,脸上微微一红,道:“相信的信,我素来信仰龙王的,不行吗?”
祁夏清如何瞧不出她只是胡扯,笑道:“不碍,不碍,我仍可叫你龙家妹子。”
若雨大羞,轻道:“随你便罢。”顿了一顿,又道:“还不快点带路!”
祁夏清道:“好,好,龙家妹子,咱们这就出发。”
说着走向前方最右一条路。若雨本意是要他带自己离开,但见他向前走去,却也无法可想,心道:“现在他要扣住我是易如反掌,想是逃不出去了,只得看看情况,再作打算。”于是暗暗记忆路径。
走不数步,又出现五条岔路,祁夏清毫不犹豫地走向第二条路。如此东歪西拐的又过了三个岔路口,前方赫然出现了一道金色大门。
这扇金门不同于先前梁柱充满精细华美的雕饰,反是坑坑疤疤布满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