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牛斜眼瞧见,却不阻挡。
若雨做了记号之后,见天色已暗,心道:“逃跑只怕是行不通了,只不知用旗子打他能不能赢,可现在已经天黑,瞧不清楚,要打也是十分困难,不如先练点内功,再瞧瞧该怎么办。”于是盘膝坐下,阖上双眼,凝神练功,渐渐心神合一,再顾不到冯牛是否有何动静。
过了约莫三个时辰,若雨只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朝天空望去,只见月儿正圆,在头顶正上方洒下一片银色。若雨心道:“月圆,人却不团圆。唉!差点忘了明天是姊姊大喜的日子呢!我竟然就在这个晚上被掳来此处……不过姊姊找不到我,定会将婚礼延期的,我怎么能没亲身经历这浪漫的一刻呢!”脑中浮现了姊姊身披大红礼服的样子,一家团圆共同为姊姊献上祝福,那画面是那么美好……想不多时,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然而梦醒之后,父母姊兄却依然没有出现在眼前,只有冯牛一张令人生厌的脸对着自己。冯牛见她睁眼,咧嘴笑道:“你醒啦,我们这就上路罢。”说完便伸出右手要去扶她。若雨怔了一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
冯牛一声嘻笑,将她高高举起,若雨大惊,“呀”的叫出声来。
冯牛道:“啊,是我忘了,隔这么久你的哑穴也该解了。”便又补了一指,并顺手点了她几个人身大穴。
若雨无计可施,心道:“点人穴道未免也太可怕,随便就要人无法动弹,怎生想个法儿破他才好。”一面思索一面瞧着身周景色,却见冯牛将自己提入一辆大车之中,若雨不觉大奇:“怎么这里有一辆大车?”原来冯牛早早便醒,已自运起轻功到前方市镇雇了辆大车回来。而若雨流连梦乡,竟是浑然不觉。
冯牛将若雨扶入大车坐好,说道:“饿了么?我适才又买了些饼子,你就随便吃些。”一面说话,一面从皮囊中取出饼子,塞在她手中。又取出一条麻绳,笑道:“穴道点太久,经血不畅,于身子有损,我叫你乖乖的别逃,给你解了穴道吃饼如何?”他情知若雨无法作声答话,便自将若雨双足缚住。若雨见他凑近,举脚便踢,但这一踢全无劲力,于冯牛自是无关痛痒。冯牛缚过,便将她穴道解了--除了哑穴,然后转身将两具尸体搬了进来。若雨见到两具尸体,不觉机伶伶打了个冷颤,随即在心中安慰自己:“不会的,孔伯伯不会伤害我的。”而冯牛径自坐上车夫的位置,驾车而行。
一路无话,这大车行了数日,途中还一度弃车乘船渡了长江,若雨见自己一路往南愈行愈远,对父母能成功寻至的希望也愈趋渺茫。这一日,冯牛探头进车里说道:“我们快到了,接下来就要改行水路了。劳你的驾,下车罢。”说着为她解开脚上麻绳。他一路上几乎没向若雨咯嗦,不仅自那次胡乱将其举起之后未再有轻薄之行,更复有恭谨之意,除了从不解开若雨哑穴及脚上绑缚外,倒也不曾限制若雨些甚么,而若雨渐渐习惯,也不以为意。
若雨听他说话,点点头,松了松脚踝,走下车来。这时大车已经停在河畔,河边停着一叶小舟,一个舟师手持长篙在那里等候。冯牛道:“你先上船,这人不会吃了你的,放心好了。”说着搬下两尸,也上了船。那舟师看见冯牛,恭谨的弯腰行礼,这才拔舟起行。
若雨一生不曾见过江南水乡风光,这时见这小河幽静,垂柳夹岸,耳闻莺啼雀鸣,大感神清气爽,心道:“武陵人见桃花源,那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我这番景致倒也差不了多少。只可惜他到得是美好新天地,我却是要被捉去这人那不知甚么教的大本营。”水道纵横,那小舟弯来转去,若雨一面欣赏景色,一面暗记路径,然而每条河道皆是大同小异,她虽是天资聪颖,却也只记了个十之六七。
这船徐徐而行,行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只见河道渐渐开阔,却是到了一个大湖之中。这大湖除却方才进来的那条小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