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母亲柳如雪正在洒扫玄关。
柳如雪见女归来,喜道:“回来啦?”说话之间,却见若雨眼睛兀自红肿,身上又尽是尘土,不觉一惊,说道:“雨儿,你怎么了?不会是与人动手了?”
若雨强颜笑道:“没甚么,刚刚在外边儿跌倒了。爹爹呢?外边有一个伯伯要找他,是以前也在遂城驻守的。”
柳如雪道:“唉呀,有客人要来,我得打点一下。你爹爹在书房,自己去罢。”
若雨道:“好。”迳往书房去了。
龙后铭一听是昔日旧友来访,欢喜不尽,忙忙迎了出去。
二人见了面,龙后铭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方大哥有甚么烦心之事么?兄弟可以稍效微劳。”
方一涛叹道:“这事你也知道了。适才听令嫒言道,杨兄弟于数日前归天,是以伤心难过。”
龙后铭道:“杨兄弟?方大哥指的可是我义弟杨少恒么?”
方一涛黯然道:“正是。”
龙后铭惊道:“恒弟出事了?小女如何得知?小女见到他了么?”
方一涛道:“令嫒可不是道杨兄弟一直住在这里,如今却不幸故世,是以无法相见?”
龙后铭一听,已知其理,不觉哑然失笑,说道:“小女应该是说杨叔叔走了,是么?她是说恒弟已从此处离开,并非归天之意。”
方一涛一愕,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龙后铭续道:“恒弟在我这宅子里住了数年,日前离开,小女十分舍不得,使方大哥误会,兄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方一涛木然的脸渐渐松动,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就说杨兄弟聪明可亲,怎么可能不得老天青眼?也是我一时鲁莽误会,令嫒哪有甚么过错了。”
这误会一解,方一涛自是加倍欢喜,和龙后铭谈天尚久,从往年旧事谈到江湖轶事,不觉时间之过。龙后铭对江湖之事本来所知甚少,也听得津津有味。直至天色转黑,二人仍然意犹未尽,龙后铭便留他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晚。方一涛本是不拘小节之人,当晚便老实不客气的在先前杨少恒的居室住了下来,隔日午后才离开。
龙后铭站在宅第门前欢送。转回家中,见桌上已经只剩下自己午饭,妻子在一旁洗着碗筷,龙后铭道:“孩子们都吃过了?”
柳如雪微笑道:“看你聊得这样起劲,我就叫孩子们先吃了。方才吃过,云儿练拳去,风儿读书去,雨儿出门去了。”
龙后铭道:“雨儿又出去了?”
柳如雪道:“是啊。自你义弟去后,她倒是每日出去,不会是要去找他罢?”
龙后铭笑道:“小女孩儿的心事,我是猜不着的。雨儿好动,出去晃晃也不打紧。不过要找到恒弟,我看是千难万难了。”说完不禁叹了一口气。
用过中饭,龙后铭笑对柳如雪道:“娘子,我们好久没这般清净时光了,坐着歇一会罢?”
柳如雪微微一笑,双颊晕红,面若朝霞,坐了下来。
龙后铭轻轻将她搂在怀中,见她双目盈盈,犹似要滴出水来,笑道:“恒弟在家,我倒花了不少时间在他身上,多久没好好疼惜娘子了。不想当年因我作梦,他随便开的玩笑,到头来也算成真,娘子不会怪我罢?”
柳如雪摇摇头,轻轻将头偎在他怀里,二人随口谈天,享了好一段温存时光。
过了小半个时辰,若雨兴高采烈的回家,转了半圈,便见父母正自卿卿我我,缩身门旁偷听。然而她开门关门,龙柳二人岂有不知之理,才刚隐住不动,便听得父亲龙后铭道:“雨儿,是你么?”若雨只好走出。
柳如雪见她眼角孕有笑意,问道:“甚么事这么高兴?遇着甚么有趣的事情么?”
若雨笑道:“也没甚么,今天听了刘玄德三顾茅庐的故事,意犹未尽。”同时心道:“还得了那说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