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恒笑道:“我理会得。”便跟了出去。
杨少恒远远蹑在后方,只见若雨走走跳跳,似是兴奋异常,心中暗暗偷笑:“且莫高兴,你可知道兵器铺在哪儿?”
不料若雨好奇心盛,跟母亲出来买菜之时,东望望,西看看,早将附近店家记得了八九成,加之那兵器铺本就建在大路之上,门口又插着一枝写了个“兵”字的大旗,若雨竟是轻轻松松的寻着了。
杨少恒心道:“这孩子当真颇有两下子。”
然而这时倒是他尴尬了,既想瞧瞧若雨选了甚么兵刃,可店家甚小,若是大模大样的踱进去,绝无不被若雨发现之理,灵机一动,绕至店侧,手指沾了些唾沫湿破窗纸,向里窥探,心道:“这般总不会被发现罢。”
只见若雨摘下了墙上一柄铁枪,在手中掂了掂重量,细细观看。
杨少恒会心一笑,心道:“她看这铁枪,自是因我之故了。”见她又将铁枪挂回,在店里缓缓踱步,缓缓的走到了那破洞之前,杨少恒忙缩身躲起,想她去远,才又探头张望。这时却见她手里拿着一柄拂尘,轻轻挥舞,隔了半晌才放了回去。
若雨绕了一圈又一圈,长剑、铁扇、软鞭、判官笔等等,店里所有卖的兵器几乎全拿起来瞧了一遍,心下渐感焦躁,自道:“这里也没多少东西像爹爹的扫帚一般方便,偏生我又不想同他们用一样兵器。”回头走进店里深处,却不见店家,只一个男孩坐在地下,正细细擦拭着一个木鱼。
这男孩约莫十岁左右,一张脸黑黑脏脏的。
若雨见他不过大自己几岁,只觉二人没甚么距离,不禁脱口问道:“你擦这木鱼做甚么?”
那男孩抬头望了她一眼,怔了一怔,道:“你没见过有人以木鱼做兵器的么?这是我爹爹卖的,擦干净些好卖给客人。”
若雨听他语气冷淡,又见这木鱼也没甚么特别的,也不适合做自己兵器,便走了开去。又在店中踱了一圈,依旧没有收获,不觉回到那男孩面前,顺口问道:“你说我要使甚么兵器好?我想找……”
话未说完,那男孩便截住她话头,道:“自己的兵器自己挑,哪有问别人的道理?”说话之间,却是未再抬起头来。
若雨心中有气,暗道:“这是你爹爹的店,问你有甚么不对?何况你怎能对客人如此无礼?”但身在外头不便发作,独个儿闷闷不乐,便赌气离去。
杨少恒在屋外,见若雨和一男孩对话,心道:“上次来帮若云买拂尘时没见着这孩子,想来是店家的孩子帮忙顾店。却不知他们说些甚么?”然而听不清他们对话,却见若雨和他说没几句话便走了,不知这小女孩心中打着甚么算盘,便要跟去,又见若雨行到那兵器铺门口,忽然停了下来,赶紧掩身不动。
原来若雨瞧见门口那写着“兵”字的大旗,突地想到:“这个倒好。旗布可以遮掩敌人视线,旗杆便拿来攻敌,完全符合我的需求。我只想着在店内寻找,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了一会,又想:“可这旗子是人家招牌,我总不能取去。算了,反正这杆子也是太长,几乎是爹爹扫帚的二倍,若取了去还得费工夫锯短。”便想掉头离去,转念又想:“那男孩如此无礼,不如刁难他一下,倒也有趣。”于是转身走回兵器铺内,叫道:“店家,我要你门外那旗子作兵刃,行么?”好在店内并无他人,也不至于多不好意思。
那男孩叫道:“姑娘既然喜欢,取去便是。”顿了一顿,又道:“十两银子就行。”
若雨本来惊喜于他的爽快答应,待得听他喊起高价,不觉好笑:“这旗子这么贵么?当年杨叔叔买姊姊拂尘也不过几个铜钱,想必是要做弄于我。不过你却不知这点钱对爹爹妈妈来说,也不甚难。”正要掏钱付帐,猛然发觉自己出门时过于兴奋,竟是未携半毛钱,窘在当地,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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