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自己策马,往南追了快一公里后,终于见到了皇帝撤退的车驾,而罪就在车驾旁……
“非罪师兄!”
如海朝着前头喊,果然将那个本来背面着自己之人喊得回了头,可是那转过头来看向他的神情,却并不如往常那般带着一种平静从容,反而充满了惊疑与警戒。
他正奇怪非罪为什么会用这种神情看自己时,却听见马上的非罪也喊着:“有追兵!”
如海这才回头一看,只见到方才被自己甩掉的契丹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跟了上来,虽然双方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对方来势汹汹,加上皇帝的车驾因为载重大,跑得并不如骑兵快,可以预见不过一会儿,契丹人就会追上马车。
他当然也知道非罪此时心中肯定着急,于是拉勒紧了缰绳,打算在半路拦截那些追击的契丹兵。
可是他都还没有动作,便听见非罪又在前头喊:“快跟上来!我有办法!”
如海听他这么说,便松了缰绳,催促着马儿加快速度。等他差不多与非罪并行后,便立刻问:“非罪师兄,你有什么办法?”
非罪又转头看了一眼后头的追兵,这下那些本来模糊的几个黑点都清晰了起来,他们这时候才看清了,那并不是几个人而已,而是数十匹骑兵,几乎等于一个小队的人马。
同时他们还隐约能听见在身后的更远处,有如雷般隆隆的马蹄声,料想是跟在那几匹先锋骑兵之后的大队,只要先锋部队一让车驾停下,后头那些军队就能立刻追上并包围车驾,到时候就是插翅也难飞。
面对如此不利的状况,非罪脸上也罕见出现了焦虑的神色,只见他咬着牙关,沉声说:“在下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师弟。”
如海一路上来都是与非罪互相扶持,却在这时候他会这么说,心中不禁闪过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师兄要拜托我什么事情?”
非罪顿了顿说:“请你代替在下,保护皇帝平安南渡。在下知道这件事情对师弟来说有些勉强,可实在没有办法,在下只能拜托你。”
“可以。”
如海嘴上虽然答应的干脆,可心里其实还是颇不是滋味,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他之前就知道的事情了。
非罪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神色,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本书,将它交给了如海。
“在下已将这部武学的最后几页译成,如今物归原主,师弟可带着此书返回少林。”
如海这下可算是听出了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追问:“我带著书回少林?那师兄呢?师兄不跟我一起吗?”
“待在下驱退这些契丹追兵,自会与师弟会合。在这之前,皇帝的车驾就拜托你了。”
如海还来不及对非罪这个计划表达反对的意见,只见非罪身下的马儿忽然发出一声长鸣,接着便停在了路中,渐渐与如海拉开了距离。
“等等!师兄!”如海见状,本也想收绳与非罪一起留下,却见到他转头望向自己的神情之中带着期望与寄托,在逐渐拉大的距离中,他听见了乘着风传来的声音。
“拜托了,这是在下唯一的心愿,希望师弟能成全。”
因为这句话,如海没有停下。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背影,就如同每一次自己跟在他身后那样,总是带给自己温暖且坚定的力量,让他有种感觉,彷彿只要这个人在,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
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见到契丹的几批前锋停在了非罪的面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前锋的骑兵们都很惊恐的散开了,并且与非罪对峙在了路中央。
随着两方的距离越来越远,如海最后看见的,便只有那汇聚了的契丹大军,一股做气扑向了非罪……
非罪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非罪的确一如他所说的,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