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等得到那时候,到时你拚上了性命拿回来的解药,也成了废物。”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什么都不做谁也救不了啊!”如海将脸埋入自己的双手之中,他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崩溃了。
从前夺去自己归处的那些朝廷之人,自己不得不跟他们合作;如今他将之视做无比亲暱之人,他的师兄,竟然也成了那个害他痛失至亲的加害之人,这一切都使如海感到犹如天地崩塌的绝望。
静真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怜悯,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他低下来的脑袋。
“我有一个办法。”
一听他这么说,如海立刻抬起了头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希望,“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有些复杂,来不及与你细说。你且照我所说的去准备,我有办法解毒。”
如海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却见后者望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且真切的态度,象是没有半点欺瞒一般。
“好,师兄你快说。”
不过如海并不知道,有时候看来越是诚恳之人,便越会骗人。
静真说要治这个毒,必须采到五种颜色不同的药草,并且以长有红色野菌的腐土加上无根水混合捣碎,敷在伤口之上。
可当如海喘着气,手中捧着静真吩咐的这些东西回来时,见到的确是躺在地上口鼻流出鲜血的那人……
如海慌忙奔向他,奇怪的是那条路却象是无止尽般,无论他怎么努力向前跑,始终触摸不到躺在那里的人。视野之中的景物也逐渐消失了,只剩下那人的五官清晰地浮现在一片白茫的脑海之中。
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与那一汩汩溢出口鼻的鲜血。他感觉到他似乎有话想要说,可是几次开阖的嘴里却只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
如海想靠近点,想触摸他,想听清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可那片逐渐瀰漫的白雾却遮盖了视线,将这一切都吞噬,最后连那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再也无法看见。
仍在路上奔跑着的他喊着,一次又一次,声音回响在一片空旷的白雾之中,最后消失于天地之间……
黑夜中,如海惊恐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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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的喘息着。他的手脚都发着冷汗,心脏咚咚的跳,彷彿所有血液一瞬间都从身体之中消失了一般,一种从体内透出来的冷,占据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本能地转头看向一旁,见躺在火堆旁的非罪仍然闭着双眼,胸口均匀的起伏着,这才长舒一口气,象是放心了一般。
火堆熊熊的燃烧,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柴枝断掉的噼啪声,混着非罪稳定的呼吸声,逐渐让如海的神经放松下来。
如海忍不住摸了摸非罪被布条包扎起来的手掌,隐约还能看见从伤口中渗出鲜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只有摸到那属于人类活着的体温,他才能够确信的告诉自己,非罪的确没有死,自己还不是孤单一人,起码还有非罪,他还活着陪伴在自己身边。
这样就好了。
如海这么想着,然后从体内最深沉的地方涌起了一股倦意,深邃的,再一次将他拉进梦里。
新的梦中,非罪站在那棵铭黄的银杏树下,他身边围着许多人,人们的身上都沾满了银杏的叶子,有些人看来对此十分的困扰,有些人却冲着他笑。
梦中,他听见静真向自己说。
“你的家就在这,我的家也是。”
那颗黄色的杏树,长入了天际,将他的视野染得一片鲜黄。鲜艳的色彩彷彿沾附在了他的眼球上般,带着一种怀念却又悲伤的气息,让睡梦中的如海,流下一滴透明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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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罪醒来时,见到自己躺在一座十分简陋的小屋之中。这栋房子的四面墙壁都有缝隙,春天料峭的寒风不时会从那些缝隙之中吹来,身上盖着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