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真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口中所说的话语,简直犹如梦幻般,既天真又可笑。可那一瞬间,他却无从反驳起他那太过笃定的天真。
又过了一天后,非罪醒来了。好在有静真的照料,他的伤口虽然深,却并无大碍。
非罪醒来的第一眼便是看向站在如海身旁的静真,并说:“我早明白总有一天会再与你相见,却没想到竟然是这在这种场面。”
静真凉凉一笑,“你料的倒是不差。不过有件事情,我倒也十分惊讶。”
非罪看着静真,却并不接话。
倒是如海听他这样说,终究是年轻人克制不住心下好奇,应声问:“静真师兄惊讶什么?”
“先前少林寺为他破例,准许弟子带发修行。我还以为是怎么的一个高手,想不到武功却连一个刚入门的小僧都不如。”
如海先是吃惊的看着静真,随即又想起什么般,立刻朝着非罪摇头,象是害怕他误会自己泄露了秘密。
静真看他那模样,心底觉得好笑,便又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带他去找大夫时,探过他的脉,自然知晓他不懂武功之事。”
非罪似乎也已经猜到的事情经过,面上并不显得吃惊,只是平淡的说:“蒙方丈错爱,在下无以为报。”
“即便非罪师兄武艺不佳,可他的学识却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如海平反一般的说道。
“这我倒是相信。”静真从袖中又拿出那本之前夺来的梵文秘笈,“如若不是学识渊远,也不可能入寺不过一年,便将梵文学得通透。”
“是时候,替我翻译这本秘籍了吧?”他说着,将那本经书扔在了非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由于非罪先前一直没有转醒,自然不知晓如海已经将译本给静真看过一事。他只是拿起那本秘籍,翻了翻,然后才说:“要在下翻译此书也并无不可,只是有件事,希望师兄能据实以告。”
“你说。”
“师兄千方百计就为了夺得易筋经,这其中的原究竟是什么?”
静真听罢,笑了笑,“你可知我是如何离开少林寺的?”
“在下听说师兄是因为朝廷征兵,所以离开。”
“没错。可一开始我并不想去。”
“那你又为何要去?”
“那是因为祖觉对我说,如若我不去,少林寺就保不住;悟持也对我说,如若我不去,国内的百姓将会生灵涂炭。”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即将要讲的话语,“可是等我到了前线,发现所有师兄弟们不过就是朝廷的弃子,所有人几乎无一幸免的死在了最前线。”
“我便开始想,难道我们的性命就不是命吗?难道我们的生命比起其他人更为下贱吗?为何这些人会选择为了保护一些人,而去牺牲谁。”
“不将人当人看,他们竟然还有脸来指责我?用我的性命,去换取其他人的太平安稳,用百姓的性命,去换取那些皇亲贵冑的万世千秋,这是什么道理?”
非罪听着,点了点头,“所以,你逃出了军营,投靠契丹?”
静真摇头,“不,我不是逃出军营。我是死在了前线,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只是天可怜见,我活下来了。”
如海忍不住插话:“既然师兄没有死,一切都还可以重来,我们可以在另觅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少林寺。”
静真看着他,却仍是一声冷笑,“重建少林,那是你们的目标,不是我的。”
“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呢?”非罪问道。
“我的目标,就是消灭这场战争。”他说着,象是对自己这真知灼见般的理念十分满意般,满意的微笑起来,“只要这两国其中一方消灭了,那自然不会有战争,也不会再有人死去了。那些只会躲在强者背后的人们,既然吝啬于付出,便根本不配有活下来的资格。”
非罪似乎听出了他话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