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
“那人没有站稳,向后跌去,压坏了摆在那的木头椅子,椅子断裂的木条就这样刺进了他的胸口……”
赵章听完后沉默片刻,“是这样吗?”
非罪跪在如海身后应道:“确是如此。在下与普宗师弟赶往现场所见,穿过男子胸前的木条,正是摆在帐中那把木椅的椅脚。”
赵章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从位子上起身,走到了非罪身旁,“我要去看看那具尸首,大师可与我一同前去?”
非罪随即起身,颔首,“请。”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出了营帐,留下仍跪在那的普宗与如海,没有得到赵章的命令,不知该跟上还是继续跪在这里。
赵章领着非罪一走出营帐,拿起那只插在一旁的火把,在已然暗下的夜幕中快步行走。
“大师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遽闻是燕王派来的信使。”
“确实,不过你还有件事情不知晓。”
“请将军赐教。”
“除了送信外,他还负责监控我的动向。”
“喔?听闻燕王与将军你乃是亲生父子,此举想来恐怕有些多余吧?”
“话倒不是这样说的,这人不光是替我爹送信,他还替当今皇帝送信。”
非罪听罢,脸色微微一变,“那今日之事,将军想怎么处置?”赵章没好气的回道:“我能怎么处置?把你们交出去?”
“在下以为将军可能有此打算。”
“这的确是一个方法……”赵章说着转头看向非罪,“但是我并不喜欢。”
“那将军可有其他方法?”
赵章笑了笑,“那人我一向也不怎么喜欢。明面上是替我爹做事,暗地里却将一切都回报给皇帝,偏生我还除不掉他。”
非罪想了想,说道:“将军若有此想法,在下倒有一计。”
“你说。”
“将尸体完好无损的运回国都,就说此人被契丹刺客所杀。”
“此人奉燕王之命来军营送家书,却被契丹人行刺,说不太过去吧?再说传出去,我治军的威仪何在?”
“此人非是在大人的军营被杀。”
“那是在何处?”
“出了军营,十里外。”
“因何被杀?”
“您将从少林逃僧身上搜得的易筋经交予了信使。”
赵章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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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那些少林逃僧是否就要倒霉了呢?”
非罪迎视他的目光,淡淡开口道:“将军既然都已经拿到了易筋经,为何还要留下那些逃僧呢?”
赵章脸上闪过一抹惊愕,随即拍手笑道:“好、好一个非罪大师。”笑声落下,他平静了声调,“你的来历,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入少林前的俗名是什么?”
“在下就是少林寺中一名带法修行的无名小卒,名姓不足挂齿。”
他早知道非罪不会回答自己,所以也并不继续追问。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了一小段路,来到男人尸体摆放之处。就在非罪以为赵章已然接受了他的计策,靠近了尸体的赵章神态却又是一变,只见他举着火把,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白布。
橘红火光的照耀之下,扭曲的五官与胸前血淋淋的大洞便都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非罪大师,在天亮时看尸首,与天暗时有所不同吧?”
“已死之人不会复活,并无甚不同。”
赵章侧眼看了看,见非罪脸上的神色还是如常般平和,便蹲下了身,去解那具尸体上身的衣物。
“大师你看,这的血红的窟窿外还有些紫青的痕迹,你可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在下不知道。”
赵章对着伤口研究了半晌,然后才站起身来。
“大师不识得也不要紧,不过我还是有一事必须向大师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