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大喜之下,举起单刀便当头劈来,刀势沉浑雄猛,竟是披风十三式之独劈华山,这偷袭之人正是唐门之徒,方振远的同门师弟姚伯山。
他听得同门胡哨传讯,刻意落后半响,竟为他发现闵子骞行迹,遂悄悄避开同门跟随而来。待他发现闵子骞练功半途突然僵滞,已然明白是内息出了岔子,但他生性谨慎,先发毒针试探,岂料闵子骞全然不动,这才大喜若狂抡刀便砍。
只见这一刀来势好快,闵子骞正闭目待毙之时,但听得一声惨呼,那姚伯山已然气绝身亡,单刀脱手而出钉在墙上,这救了他的人竟是血手修罗。
而后一道真气透胸而来,正是血手修罗以自身真气助他行功,只见二道真气合而为一,所经之处,余散真气尽皆被吸纳而入,汇聚成一股沛然莫之能敌的洪流,一举冲破窒碍处,经奇经八脉而复归于气海,收纳入丹田,至此长生诀竟在这最危急之时刻,功成圆满。
经脉既通,僵滞立解,闵子骞内息运转,凝劲微发,七枚附骨锥缓缓透肤而出,一丝毒血亦缓缓流出。
血手修罗冷然道:“我非救你性命,只是要留待亲手杀你,岂容别人动手呢?”
闵子骞心下黯然,他已然不明白和血手修罗间的纠葛要如何解开了,再不答话,只拱手一揖,随即踏步远去。
闵子骞回得客栈里,铃儿见他眼神有异,连忙过来相问,闵子骞将经过择要说了,却自略过帮血手修罗疗伤那段。
铃儿道:“真没想到连易大哥也是唐门的人。”接着又道:“闵哥哥,你遇到唐掌门,不,是我外公时,为何要冒充是成老爷子的弟子呢?”
闵子骞道:“只是一种感觉,唐掌门似乎也在和血手修罗走一样的路子,我担心他也为毒药迷失了心性,所以才出此下策,当时并未思及可能会害了成老爷子,现在想来,是有点太轻率行事了。”说完便闭口不语。
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又道:“看来还是得要在进宫一趟,警告一下成老爷子,顺便再探望太和道长,提醒他险处不可久留才是。”
铃儿听得此言,神色欣喜道:“这次我跟你一起进宫去!”
闵子骞听得吓一大跳,现在皇城之内戒备森严,岂是能说进就进的,急忙道:“这太危险了,一个不好便是杀身之祸。”
铃儿道:“我自会照顾自个儿,放心吧!我功夫可没搁下呢?”
闵子骞见拗不过她,便自去与雷翊和仙儿说了。仙儿低声道:“子骞哥哥,你此去务必要小心,我总觉得你的神色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不愿说必然有你的原因,我只求你们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闵子骞心头感动,知这妹子心细如发,又懂的体贴别人,当下即道:“仙儿,你别多想,我会多留心的。”随后和铃儿换上一身夜行衣,直奔皇城而来。
初更刚过,闵子骞和铃儿趁着侍卫交班之际,悄悄自西门潜入,此时他内息运转,竟是足不点地,轻轻巧巧的拉着铃儿之手,在楼阁庭院间穿梭来去,他此时轻功既高,耳目更是灵敏,巡查侍卫虽多,竟无一发现二人踪影。
闵子骞带得铃儿来到丹房,却见得丹房里各室门扉紧闭,掩灯熄火,不见人影,他心知有异,微一思索,已有了主意。
遂自怀中取出打火石,只得一下功夫,便已烧着丹房炼丹之炉,随即和铃儿隐蔽于屋梁之上。只一会儿,便有侍卫见着火光赶来察看。
二侍卫进了丹房见丹炉着火,连忙取水浇熄,一侍卫道:“想必是日前火未曾熄灭得确实,让丹炉又回火了。”
另一侍卫道:“不错,不然那批道士都已下在天牢,即日就要问斩,难不成还能回来炼丹?就算练成也只能到阴曹地府里去成仙了”说罢二侍卫均哈哈大笑。
闵子骞和铃儿听了都是一惊,铃儿当即叫出声来,二侍卫听得头上有声,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