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阿醉,同他说话,怎的就吐了血,怎的现下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刚想到这里,忽听到房间里传来林皆醉的声音,“二姐,白虹已然昏迷了一日一夜,怎的还没有醒来?”
另一个女声犹豫了片刻,道:“四弟,你心中当有分数,姜公子的伤……发作了。”
这“发作了”三字骤一听轻描淡写,然而姜白虹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哦,原来我的大限到了啊。
他只想到这里,随即又晕了过去。
姜白虹原当自己这条命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第二次醒了过来。
外面还是黑的,只是房中的灯火较先前明亮了许多。他有些拿不准主意,这是自己第一次醒来那个晚上吗?还是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正寻思着,旁边已有人解答了他的疑问,“姜公子,你已昏睡两日,终于醒了。”
姜白虹抬头一看,见是个十分美貌大气的女子,声音亦是熟悉,他心念一动,笑道:“你是二姐。”说完这句话他忽地醒悟到,咦,我竟能开口说话了。
他这称呼却是跟着林皆醉来的,泊空青不由微微一笑,但随即便收敛了笑容,道:“姜公子,我先前给你的药丸,你没有服用是幺?”
药丸?姜白虹当即便想到林皆醉自立之前赠予他的药物,当时林皆醉曾道,若自己再次发作,服下一丸可延十日性命,只服下后不可动武。只他怎甘于此,又兼当时心灰意冷,因此表面答应,私下里却丢掉了那瓶药。
泊空青见他面色,已知其意,叹道:“这次幸而我在附近。”
姜白虹忙道:“多谢二姐。”他想试着坐起来,惊觉竟然不能,试着运了一下内力,亦是全然没有。他心头剧震,问道:“二姐,我现在到底是怎样?”
泊空青看着他,道:“我会尽力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姜白虹想了一想,道:“我明白了。”他看向泊空青,“二姐,要是没有你,我早该死了,对不对?其实你也不知道能让我再活上几天,是不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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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看,治不治的,也没什么要紧。”
泊空青终于叹了口气,“你不要胡思乱想。”
这句话实则已是间接承认。姜白虹笑了笑,问道:“阿醉呢?”
泊空青道:“他守了你一日夜,长生堡又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我让他先去休息了。”
姜白虹笑道:“二姐你做得对,我现下一时半会出不了事儿,二姐你也去歇歇罢。”
他的态度十分坦然,泊空青确也疲惫之极,见姜白虹情形确已稳定,便起身回房休息。
泊空青走后,姜白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慢慢坐了起来。
他从入长生堡那一日起,就知道自己早晚有这幺一天,如今事到临头,反倒有一种释然之感,可是仔细想想,却又有些不甘。
和其他的孩子不同,姜白虹小时就幻想过自己的各种死法。
一开始他想:说不定自己可以再救一次义父,为了义父而死;再后来他学了武功剑法,开始想象长生堡遭遇怎样怎样的危机,自己于万众瞩目下出场,为了救长生堡壮烈牺牲,人人称颂。等到姜白虹长大了,真正参与到长生堡中事务之中,自也发现小时想法十分无稽。可他毕竟还是被岳鸣养大的,受其影响,心道人固有一死,江湖人若死,便应死在战场之中,刀剑之下。
宁颇黎扰乱江湖之时,他想过自己说不定可以死在与天之涯左使的对决之中,当然得先杀了宁颇黎再说,不过宁颇黎被阿醉杀了。再后来他赶赴北疆,心想若能杀了杨守和廉贞,自己再死倒也不坏,可惜没成,最后杨守自杀,廉贞成了天之涯的首领,倒也不必再和他动手了。
可是这幺一想,姜白虹又觉得自己发作的时间其实很合适:阿醉当上了长生堡的堡主,义父和三叔的仇算是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