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恰走在前面,便把身形一侧,用了个“四两拨千斤”的办法,轻轻一带飞出那人的身体,那人被这股力道一带,速度霎时缓了,虽也落到了地上,却没怎么受伤。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到了李三娘,登时被这等绝色吃了一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三娘看多了这样对她容貌震惊的男子,并不以为意,而这时那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丢出来的,又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丢了大脸,不由得更加恼怒,朝着里面叫道:“常大器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偷袭,看老子教你怎样做人!”说着,便冲了回去。
林皆醉与李三娘皆知这“常大器”乃是常勇华那个担任堂主的远房侄子,二人对视一眼。也一同走了进去。
金波门的厅堂之内,此时是一片混乱,桌翻椅倒,地上又有花盘茶杯的碎片。厅堂上很明显地分成了几伙人,人数最多的一伙带头的是个精干汉子,旁人都称他“常堂主”,想必就是那常大器;另一伙人的头领则是刚才飞出去那人,这伙的人数却也不少;另外还有个老者坐在唯一完好的一把太师椅上,身后也跟了几个手下,观其容貌,当是常勇华生前的副手冷延。
那飞出去的男子一回到厅堂中,就指着常大器叫骂道:“常大器!论血缘,我常大北和大伯,可比你和大伯要近得多!你怎么就敢偷袭我?”又向那老者道:“冷大叔你看看,这样的人,他有什么资历继承大伯的位置了?”说着便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柄金背大砍刀,就要朝常大器砍去。
常大器却不慌不忙道:“咱们金波门原是水上门派,验看的是水里功夫,你会得不过是陆上砍杀的本事,凭什么。再者,就是陆上打斗的本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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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被我摔出去了幺?”说到这里,他身后人一起笑了起来。
常大器又道:“再者,虽然看得是血缘,可你是门主的儿子,还是他的亲侄子?冷大叔,您说是不是?”
冷延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一个人忽然从一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血缘最近的,是我。”
那人穿一身青布衣衫,容色平常,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女子。
不过那女子开口说话之后,并没有人注意她,众人反是把目光投注到了新进来的二人身上,林皆醉暂且不提,李三娘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是引人注目的对象。就是现在这个一团乱的情形下,众人也不由心想:这女子是谁?怎生得这般美貌!
冷延毕竟是长者身份,这个时候就咳嗽一声,道:“来者何人?”
李三娘微微一笑,更增丽色,说出的话可就不如她的容色一般讨人喜欢了,“李三娘。”
李是最常见不过的姓氏,就李三娘这个名字,随便也能找出好些个来,但冷延听了这名字,却不由动容;常大器面上肌肉也跳动了几下;常大北先前没有反应过来,他身后一个人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他啊的一声,面色也变了。
李三娘这名字,放在江湖上或者还不能尽人皆知,但在水里讨生活的人,却皆知这是个了不得的狠角色。以女子身份,先成为天罡三十六之一,后来天罡三十六出了事,她竟还当上了天罡水寨的首领,听说现下又靠上了长生堡这棵大树。这幺个身份的人物一来,众人霎时也不关注她的容貌了,都想这女子今天过来要做什么?如冷延这等老辣江湖更是寻思,现下正是金波门最混乱薄弱的时候,偏李三娘又是天罡水寨的首领,这其中的意思,可就不好说了。
但不管怎样,对方毕竟只有两人,冷延想到这里,心下略安,道:“原来是天罡水寨的李大当家,久仰大名,不过今日金波门处理内务,不便招待,李大当家改日前来,老朽必定摆酒款待。”这番话软中带硬,并不希望李三娘留下搅局。
李三娘没事儿人似的笑道:“你们处理你们的,我就在旁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