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剑招,林皆醉习练的并非特别熟练,又或以他天赋,尚且不能把这套剑法练到极致。但即使如此,这套诡异莫名的剑法依然打了姜白虹个措手不及,二人武功原本相差不少,一时之间,竟然战成了平手。
交手几十招之后,姜白虹一剑击出,林皆醉内力不及,左手短剑脱手而出,他随即便将右手短剑也掷了出来,两把短剑的剑柄在空中一碰,竟然双双回到了他的手里。这一招端的漂亮,山崖上众人不由纷纷喝了一声彩。谭心月“啊”了一声,“原来是他!”
这句话来的莫名,岳海灯不由诧异,谭心月笑道:“难怪我总觉这小总管武功眼熟,原来是当年邢猎的武功啊!”先前他虽不知比武二人各自是哪一个,但坐在这里一段时间,旁边自有许多人议论,他也听出来了。
岳海灯不由重复一遍,“邢猎?”
谭心月笑道:“三十六,你来得晚,不晓得我的身世。我家祖上原是玉京城里的将领,后来玉京城破,这才远赴塞外,当年玉京第一杀手邢猎,先祖也是见过的,方才那一招好似叫做……什么什么连环来着,先祖印象最深,因此我们后人也都晓得。”又道:“邢猎闻说没有后人,他的武功竟还传下来了?这小总管怎么竟会他的剑法,三十六你清楚幺?”他问这一句的意思,倒不是因他知道了岳海灯与林皆醉的渊源,而是因岳海灯久在中原,故而这般问出。
岳海灯怔怔道:“我不知道。”
谭心月不过随口一句,也没指望岳海灯能回答出来,问了一句也就撂下。岳海灯却是心头起伏不已,论说他与林皆醉也是一同长大,虽没那般密切,心里面也是把林皆醉当个亲人来看。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小总管,似乎一无所知。
先前林皆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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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妹妹感情竟那般深厚,他与二人相处,从未看出;
如今小总管学了这顶尖杀手的剑法,阴狠毒辣,一至于斯,他全不知晓。
林皆醉自幼在长生堡长大,身边又有胡三绝这样的一流高手,他为什么要学这样的剑法?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剑法?他学这样的武功,是为了对付谁?难道他一早便知道,会有今日一战?
岳海灯不敢向深处想下去,却见断浪岩上对峙二人,此刻又有了不同。原来林皆醉第一遍剑招已经用过,现下已然第二次使用,姜白虹先前连变了二十余套剑法,皆不能奈何对方。他忽地收回剑锋,撤了一步,随即双手执剑,平平举起,似要下斩,又似前刺,这一招仿若是某一套剑法的起手式,然而在场这许多人,却没一人识得他所用的是何剑法。
那正是姜白虹自创的“共婵娟”,数月之前,他以同样的一式,击败了天之涯的左使。这一招速度之快,来势之疾,几非人间所有。可是说来也怪,姜白虹未出手的时候,林皆醉就似已看破了他剑势来路,轻飘飘向旁一闪,竟是躲过了这一招。而姜白虹已然出剑,收手不及,向前直冲过去。林皆醉则在这时一掌击过,姜白虹前冲势头本已极猛,加上这一掌助力,再收不住,直直坠到了断浪岩之下。
这一变故来得忽然,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但既然一人坠崖,显是胜负已分。这其中许多人原是买了姜白虹胜出,见到这等情形,不由得长吁短叹,自道晦气,叹了几声之后,也就各自慢慢地下崖去了。唯有岳海灯呆坐半晌,终从这噩耗中反应过来,一跃而起,叫道:“白虹,白虹!”他前来此地,虽已有见到兄弟相残的心理准备,但万没想到竟然涉及生死。这断浪岩四下里皆是悬崖峭壁,一旦坠下,绝无生理,林皆醉与姜白虹一同长大,未想竟能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岳海灯向前冲了几步,忽又反应过来,这处看着虽近,其实和断浪岩有一道天堑相隔,过是绝过不去的。若说返回先下山崖,再上断浪岩,又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但此刻也没了别的办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