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是无法支撑,随即手扶住后面船身,又站直了身体。
宁颇黎哈哈一笑,展开折扇,扇了几扇,随即又笑问道:“小总管,你到底姓什么啊?”
这一句话他刻意转换了语气,更似在流连河调笑那些歌女们的腔调。他愈是如此作态,愈是显示出其中的恶意。林皆醉面色雪白,冷冷道:“先前已说过了,此事与宁左使无关。”
宁颇黎大笑出声,“怎能说与我无关。说起来,我当年也曾是你生母的入幕之宾,哎呀,说不定我还是你老子呢。”
他这句话辱人太深,林皆醉不发一言,忽地身形一掠,向着宁颇黎方向便去。
宁颇黎这句话出口,其实也想过林皆醉可能会气急生事,不过看到后者这般一掠,反倒放下心来,盖因两船距离委实不近,络绎针都打不过来,林皆醉的轻功就算不差,也绝没到能跳过来的道理。也不知长生堡的小总管,掉到水里是个什么样子?
宁颇黎心中既这般想,自然也不曾躲避,林皆醉人至半空,忽然间左手微抬,一股尖锐风声破空而出。宁颇黎实未想到他眼见要掉下去的时候还能发出失空斩,不由吃了一惊。先前在一片天时,他在这失空斩下吃了大亏,现下自不能怠慢,身子猛地向左一闪,犹觉面上一凉,有鲜血滴滴答答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又有尖锐声音擦过他手臂,宁颇黎向旁一看,背上忍不住沁出冷汗。
钉在船板上的,赫然正是络绎针。
而他原以为会掉落水中的林皆醉竟然完好无损,小总管不知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拉,又回到了自家的小船之上。
宁颇黎劫后重生,回身向那船夫道:“走!”
那船夫本也是天之涯中人,连忙的运桨如飞,向前方水路而去了。
林皆醉落回自家小船之上,面上的颜色依然没有缓过来。
他先前情绪激动是真,但手扶住船身却是有意为之,实则是将一条罗曼丝挂在了船身上,另一头则挂在自己腰上,这种奇异的丝绳极细,又是半透明颜色,黑夜之中,连宁颇黎也没有发现。
这条罗曼丝,是临行前林戈送给他的。
以往任务,纵是再怎样艰险,林戈总是跟在他身边,但这次情形特别,林皆醉心头郁郁,实不愿有熟稔之人同他一路。换作从前,林戈总要坚持,这一次竟然并没有多说,只拿了这根罗曼丝给他。
“翡冷城的,好用。”林戈如是说。
确实好用,这罗曼丝很是特别,自身坚固尚在其次,更难得的是弹性极大,因此林皆醉一跃而出之后,罗曼丝的反弹之力又把他拉了回来。人在空中之时,他同时发出了络绎针与失空斩。只是络绎针要求精细,他人在半空,又是第一次使用罗曼丝,到底失了些分寸,令宁颇黎逃了过去。
林皆醉眼望着远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船影,久久不发一言。他虽也会划船,却不如宁颇黎那边的船夫擅长,追是必然追不上的。
而离开后的宁颇黎,他又会做些什么呢?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难道只为了过来讥讽自己一番幺?倘若如此简单,那便不是天之涯的左使了。
宁颇黎不会放过这个消息的,以他的性情,他必会选一个最有利的时机抛出。
随时,随地,皆有可能。
回去分舵的林皆醉救醒了一碗春,他把宁颇黎在流连河的消息告诉了花谢,同时也派人通知了长生堡。第二天一早,他带领着送亲队伍,继续出发。未至午时,他们终于到了如意盟。
如意盟位于一处山谷之中,风景十分秀逸。眼见前方就是如意盟的大门,郁流云到底松了一口气,向林皆醉笑道:“小总管,这一路辛苦你啦。待到了盟里,咱们可得好好地喝上一杯。”
论辈分他在林皆醉之上,这样的说法,可说是十分的亲热客气了,林皆醉微微一笑,道:“岂敢。”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