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竟发生了这些事情,今日已晚,你且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去禀告堡主。”
林皆醉却道:“明日我想面见堡主。”就算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岳天鸣,有些事情,却终究要当面说个清楚。
柳然有些惊诧,这些年来,长生堡事务多是他与林皆醉交接,而林皆醉主动提出面见岳天鸣,在他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思量一下道:“这也好。”又道:“你一路奔波辛苦,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有话明天再说。”
这是柳然体恤人处,林皆醉确也累了,但他仍是问道:“大总管,白虹在堡中吗?”
柳然笑道:“知道你们两兄弟感情好,只是江北有些事情,白虹赶去处理了。”说罢又叹了一口气,道:“白虹不在,海灯也走了。哎,幸好你回来了。”
柳然一般不会主动提岳海灯的事情,林皆醉略有些诧异,柳然叹道:“你走后不久,海灯又和堡主吵了一架,这不,又去找什么黄沙帮了。”
这件事林皆醉倒不好评论,他劝慰了一两句,便离开了书房。
林皆醉的房间里,似乎有些轻微的改变。
这倒不是说多了什么家具,又或少了什么东西,而是房间里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并非从来没人打扫,更象是有人随便打扫过几次,但颇为粗糙的模样。
这不太对。林皆醉不是第一次出门办事,他自己的书房旁人自不能擅入,但住的地方素来每天有人清扫,自己无论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都是整洁如新。
他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难道是岳天鸣对自己是内鬼一事确信无疑,认为大理一定会杀了他,所以便告诉下人不用在意他的房间?
可这也不对,有句话叫做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虽非人人皆是如此,但岳天鸣确实就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怎会注意到清扫房间这样的小事?
他正想到这里,忽然有人敲门,原来是一个长生堡的下人送来了夜宵。
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林皆醉接过夜宵,里面一盘素什锦正是他喜欢的菜色。夜宵的菜色尚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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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他的口味,没有清扫干凈的房间便愈发显得特异。
他没有动送来的夜宵,而是从行装中取出一包茶花种子,来到了后院。
大理茶花名闻天下,不过,那些真正的名种都是花匠精心培植出来,绝不是种下一颗种子就可以的。但大理与江南相隔遥远,真要林皆醉带些名种茶花回来,那也是不易之事,所以最后林皆醉还是只带了种子回来。
有一件事情,家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林皆醉和岳小夜知道。
林皆醉每次回来,都会带花给岳小夜。这些花定是他回来的当晚送的,却也不用当面交达。林皆醉常是把那些花放到岳小夜所住院落中的耳房外面,放完之后,自有岳小夜的贴身丫鬟长缨把那些花拿走。先前林皆醉与姜白虹自分舵回来,林皆醉带的那一枝梅花便是这般处理,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
林皆醉拿着那包茶花种子,悄悄来到了耳房门外,他轻轻放下种子,却没有如同先前一样即刻就走,而是躲在一旁的阴影里,静静等待。
可是他等了很久,一直都没有人过来。
又过了很长时间,月上中天,有个他从没见过的丫鬟踢踢踏踏的过来,一脚踢到那包种子上,纸包被踢散,种子洒了一地,她嘟囔着说:“谁乱放东西,起个夜也不安生。”说着便走了。
林皆醉怔了一怔,他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生气,而是恐惧。
岳小夜不理长生堡事务,不是她不想,而是岳天鸣不让她理,骨子里,她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子。在她的院子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丫鬟。
她能管理的只有这一个院子,而这个院子确也被她管理的滴水不漏。
而现在,这个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粗枝大叶的,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