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皆醉心头一震,先前他们所中之毒,连胡绝也没有看出端倪,没想这女子却能一口道出,便道:“正是,他前段时间确有中毒。我一位长辈曾道,他身上所中的毒与青衣教路数相近。”
那女子道:“那那位长辈也算是博闻广识了。他说与青衣教路数相近,这话并不算错。盖因西南这里大小教派众多,情形又复杂,唉!”她先前言语利落,说到这时却忽然叹了一口气,但随即便恢复先前语气,道:“西南虽不如中原广大,大小教派却有二十余个,这些教派中,又有一多半是擅于用毒的。后来西南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姓顾,名讳是上云,下面一个何字,她将这些大小教派统一,成立了一个青衣教,西南这才平顺下来。可惜后来她英年早逝,青衣教分崩离析,大小教派再度林立。这其中有个竹一教,教主蒋天竹原本是青衣教的护法,后来自创基业。这竹林水便是他的独门毒物之一。后来蒋天竹被江北陈碧树所杀,竹一教也不复存在,竹林水就此失传,没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
林皆醉听她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可见对此确是颇有了解。他也是有决断之人,并不忌讳与这女子是初次相见,便道:“不知姑娘可有医治办法?若能医治,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然报答。”说罢,深深一礼。
女子侧身让过,道:“你这位朋友情形特殊,竹林水毒性剧烈,但他所中较少,因此一时没有发作。积聚到今天,他体内的竹林水与他先前所中的几次毒汇聚一处,与他早年服用的毒药对抗,恰如两支军队在他体内交战一般,他自然承受不住。现在若只解竹林水之毒,他体内其他毒药便要发作,我打算以针灸方式,逐一除去他体内两方毒素,只是我先前说过,这种情况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林皆醉道:“姑娘愿意医治,我已是十分感激,成败天定,与姑娘无干。”
他这样干脆,这女子听了自也是愿意,道一声好,便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木盒并一个瓷瓶,她先从那木盒中取出几枚金针,随后打开瓷瓶瓶盖,将金针插入其中。原来那金针与她先前所用的银针不同,乃是中空。刺入瓷瓶之后,那女子以内力将瓷瓶中药水吸入金针之中。随后小心翼翼操纵金针,刺入林戈穴道。
她这金针下得极慢,每一针手法皆是不同,揉、抖、有时还会轻弹一下,待到第三枚金针刺入的时候,林戈的身体便动了一下,林皆醉在一旁见了,不由欣喜。
那高瘦男子和青年公子本来已经吃完了饭,准备离开,但见到这般情形,却都留了下来,在一旁凝神观看。林皆醉心知这二人必是身怀武功之人,虽见二人似无恶意,但仍是分了一半精力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女子凝神施针的时候,饭铺门忽被推开,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推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进来,道:“刚才的雨真是大,老板,来一坛果子酒,要热的……”话音未落,一眼看到正在施针的女子,不由“咦”了一声,很是惊诧。
大门又是一响,一个红衣男子也走了进来,和那锦衣男子一碰头,两人的眼神便都古怪起来。
那红衣男子冷笑道:“这不是大西岭的华子虚华少主吗?”
锦衣男子也哼了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紫云堂的洪云洪护法。”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仇视之意,洪云冷笑道:“今天既然狭路相逢,便不能善了。华少主年纪轻,见识浅,我便让你一让,你先划下道来吧。”
华子虚对那句“年纪轻,见识浅”显然很不满意,却仍是道:“好啊,我看这里也有个大西南出身的人,谁能杀了她,今天便是谁赢!”说罢,一手便指向了那女子。
林皆醉作为长生堡小总管,走过的地方,见过的人物,经历的事情都不在少数。先前华子虚与洪云进门,他也担心过二人会在这里打起来,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