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胜那染红的身躯,刹那化为一抹血影。
网铁,变成了没有重量的光。
闫胜与“龙剑”长剑成一直线。他不过是踏出了一步,但在借助“龙相”之下,那左足蹬地与右腿跨出的爆发力,无比惊人。
他使出了生命里练习过最多次的剑招。但从来没有一次这样快。
“星追月”。
那个拿刀贴在宋梨颈上的近卫,在看见同袍中箭之后就拉动手里的锋刃。但他发现自己的右手自腕以下好像失了踪。当他猛拉手臂时,手臂没有动。只有手腕传来一股撕裂的剧痛。
“龙剑”的金黄剑锋,贯穿他的右腕。砍刀从失却了力量的手指间掉落。他没有受这痛楚多久。因为下一刻,“虎剑”已然把他斩杀。
另外两个抓住宋梨的边兵,这时在血雨中惊恐地放开她逃命。但已然来不及了,他们的手掌还没离开宋梨的衣服和皮肤,就连环在“龙虎剑”前倒下。
江彬这时无法决定应该后退还是举起刀。然而没有分别。无人能挡的剑光,已经近面前。
他虽然武力远逊闫胜,但累积无数沙场经验,此危急一刻仍能举起双臂自卫。
然后他的手臂传来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觉:好像突然失去了重量,也不知道放了在何处。紧接着江彬感到地板好像在翻动,自己却无法保持平衡。
江彬雄伟的身躯无助地崩倒。他本能地想再次爬起来,却发现自己除了腰身仍能像条蛇般在地上蠕动外,手腿都无法指挥。
他两臂和双腿多处筋腱,都被闫胜狂风般的双剑割裂。
“救我……”江彬没有马上死在闫胜剑下,已是奇迹。他好不容易翻转身躯,仰着头呼叫着。
但没有一个部下回答他。
状况极是诡奇。在壁画包围的舞室之内,余下仍站着的九名江彬亲卫,全都像被下了咒一样站着。闫胜就站在他们中间伸手可及的距离。但他们的腿足不敢动一动。甚至连自己仍然握着兵刃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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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了,既没举起来也没有抛开。只有江彬一个在地毯上挣扎呻吟。
阿捷挣脱了呆若木鸡的士兵。马荻早就拿着弓箭走进来,阿捷冲进了她怀抱,母子相拥着却都没有哭泣。
“我……”
是宋梨的声音。闫胜这才省起回头。他却看见宋梨依然跪着,手掌摸一摸自己右上腹,再低头看手心。
闫胜悲叫,抛下双剑扑上前,扶着要倒下的宋梨,伸手去探她的腹部。
是刚才那一剑“星追月”。闫胜毕竟已极疲倦,以最高速出剑时无法准确拿捏刺击的深浅与劲力,“龙剑”的剑尖贯透那名边兵的手腕关节和筋骨之后,仍是刺进了宋梨的上腹。闫胜一手抱着宋梨,一手用力按着伤口,紧紧把她抱住,不能言语。“这次……不是梦……”宋梨用染血的手抚摸闫胜的脸。
“小梨!”闫胜更咽着呼唤。
宋梨听了,热泪如泉涌出。
“小六……那天,对不起。我不该撇下你。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她说的是在青冥山下“泰安寺”,她愤怒地责骂和丢下闫胜那一天。闫胜哭着摇摇头。
是我撇下了你啊。
“我们回家。”闫胜说:“回青冥山。”
宋梨欣慰地笑。
此刻闫胜已经丢去双剑,又背向着他们抱着一个垂危的女人,但那九名边兵就像被夺去了魂魄一样,仍然没有人敢动一根指头。
马荻与阿捷也走过来,急忙从教坊四周取来布帛,压在宋梨腹上。
“妹妹……”马荻心焦如焚,一只手掌贴在宋梨脸上,好像想把生存的意志传递给她。
过了良久,外头传来鼎沸人声,九个边兵才如梦初醒,知道禁军已经攻进来了。这时再逃走已经太迟,他们一一自行把手中刀丢弃,在原地跪伏下来。
闯进来的禁军看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