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空旷的战场上,他还可以走避;这一刻,他只能迎接。
“威武团练营”的军士,同样有股奇特的感受。如果对方是兵力强大的敌人,他们应该远远就察觉出来。现在遇到的阻力,却是如此突然无声,而同袍所受的杀伤却又是这般猛烈。看那断肢飞去的力量,不似是人类所能制造的伤害。但在这宫殿间的走道里,按理不会架设什么重弩石器之类兵器,而刚才又没有听见铳炮爆发的声音……
就像是有……怪兽……
他们不知道:这样奇异的感觉,宁王府叛军就曾在战场上一次接一次遇上。
位于“团练营”队阵左前方的士兵,这时看清:从侧面那条支道突袭而来者,其实不过是二十几名禁军侍卫。
而更教他们讶异的是:真正在攻击的敌人,只得一涸。
只见那二十三人,排列成一个锥形阵,正好将那条宫殿支道填塞了。阵势的左右两侧各有十一个身壮力雄的侍卫,每人提着一面又长又大的兽面方盾,成斜线有如瓦片般紧密叠排着,封闭着通道的两翼。
而真正对“团练营”造成杀伤的,唯独是站在锥阵前尖正中央、暴露在盾牌外的一名侍卫。此人一身轻装,除了侍卫服之外,就只有两边前臂束绑了薄甲片,头上既不戴冠帽也没有战盔,只用一片朴素的头巾包着发髻绑在脑后。
这侍卫的武器,更是“团练营”士兵在战场上甚少见的双刃。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两把兵刃这样挥动。它们交错的速度实在太快,边兵们连那是怎样的兵器也看不清,就像那侍卫的双手发射出两束长形的光。
他们所以确定那是锋刃,只因看见光束所过之处,同袍的肉体被割裂的后果。
几次呼吸之间,地上就多了四具穿着太监衣服的尸体。
即使是久战沙场的老兵,骤见如此杀伤力,也无法不深受震撼。
为了取悦朱厚照,“团练营”的精锐边兵战士仍日夕在京城接受严格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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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这时即使心里惊慌,仍尽量保持着态势退避。但那侍卫的双刃实在迫近得太快,边兵们无法避免踩到身后的同袍,众人挤成一团,各自失去平衡。
“团练营”这部分的阵列顿时陷混乱。
有三个站得最前的士兵,眼见已经避不开,于是发挥出狼虎边军的狠劲,切齿提起刀枪,往那名禁军侍卫反击,冲向他的双刃光网!
半截枪杆连同断腕飞去。被洞穿的喉颈。右膝筋腱遭削裂。
这就是三人眨眼间的遭遇。
那侍卫这时才收了双刃,迅速退了数步,他身后的锥状盾阵中央也配合着打开一个缺口,让他退入盾列的保护之中稍息他毕竟并非真是什么神话里的怪物,在高速连续杀伤了七人之后,也需要停下来调整气息。
挤成一堆的“团练营”士兵,这时才看得见那侍卫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狭长,一宽短,两柄形貌古雅、在阳光下映出异采的双剑。
在边兵眼中,这样的古剑不是军队出征前的祭礼器具,就是皇室贵胄腰间的装饰品,绝不应是如此致命之物。
而此刻站在盾阵正中、使用这长短双剑的人,也不是格外魁梧雄伟的力士,而只是个身材中等、相貌看来不过廿多岁的年轻卫兵。
大内宫中,有这样可怕的剑客吗?
本来没有。
青冥剑豪闫胜在此,全拜他们的头领江彬所赐。
稍微调整呼吸后,闫胜不等对方恢复阵势,又再次从盾阵中央的开口振剑奔出,去势犹如久困囚笼的猛兽,越柙而出!
这刻的闫胜,再次握起久违的“龙虎剑”,要把给锁禁一年多积压的郁愤,尽情发泄在战斗之上!
“团练营”战士毕竟不同宁王军那些匪盗组成的杂牌军,没有因为看见闫胜双剑的惊人威力就丧失了战志,